夾住,嘴角卻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來。
他喃喃的說道:“蝕骨毒神,衛大哥可知道其厲害……”
衛公子看著此時身形已經有些晃動的司馬慕白,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來,說道:“若是陰童子的烏磷巨蟒,我到還在意一下,曲曲一隻雙尾蜈蚣,卻還不放在我的眼睛裡!”
只見那雙指,此時已經透出一股白白的霧氣,似冰冷之極,那條漆黑的雙尾蜈蚣,在那手指中間,初時還在掙扎,如今竟半點的活氣都沒有了,那漆黑的身上也全被蒙上了一層白白的霜凌。
這百毒之物,竟被衛公子雙指所透出的寒氣生生的凍死了。
司馬慕白原本以為可以憑藉這蜈蚣的毒力將衛公子侵蝕,哪想到衛公子身具的寒氣竟是如此之中,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再想後悔卻已經是來不及。
而半空中那紅幡,此時已經被衛公子的劍芒刺的如篩子一樣,再沒有任何抵抗的力量。
那長劍光芒再動,絲毫不用衛公子的催動,直接向司馬慕白斬來。
此時的衛公子,哪裡還有半點魔門中人的影子,分明成了除魔的護道之人!
五十 論心
極西雲澤,此時分外的陰冷,潛伏在雲澤深淵之中殘綠的螢火,此時彷彿被某種無法抗衡的力量所驅趕一樣,紛紛的向外逃逸,再不似素日那種飄飄蕩蕩的模樣,而那雲澤的泥沼,也是起伏不定,顯然是那些潛藏在泥沼下面的惡獸感覺到一絲絲的不安而發出的躁動。整個雲澤,此時已經完全陷入了異狀之中。
雲澤深淵那條如同往生的甬道之間,此時已經是一片的慘狀,只見在甬道的上空,密密麻麻的排著一隻只血紅色的巨大蝙蝠,如同一片片的火燒雲一樣,這些嗜血魔獸此時似乎受了巨大的刺激,紛紛伸著長長的嘴巴瘋狂的向一個白衣之人咬去。
那白衣人的身前身後,已經落滿了那蝙蝠的死屍,但這種血紅蝙蝠卻是異常的兇悍,眼見同伴死在這白衣人的劍下,卻更激起了嗜血的性子,不惜一切的撲過去,誓要將眼前這人的血肉裹入腹中。
此時的衛公子,全身上下乍射出一層層的寒氣,遠遠看過去,就如同一個冰人一般,只那雙眼睛,已經被一層鮮紅的顏色所籠罩。手中的那把如泓長劍也是華光大放,長虹一般的劍芒將迎面撲上來的血紅蝙蝠一隻只的絞碎,那碎肉帶著腥臭的鮮血濺落在他的身上,又迅速的被寒氣所凝結,落在他的腳下。
他瞪著血紅的眼睛,踏著腳下蝙蝠的碎屍,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若雲澤深淵就是地獄,那如今的衛公子就是地獄之中鬼魔畏憎的惡神,那血紅的眼睛就是那惡神憤怒的心火,而手中的長劍則是送葬的喪鐘。
石階不斷的向後伸延,而那漫天的血紅蝙蝠,此刻已經越來越少,終於眼前一闊,一個巨大的石殿出現在衛公子的眼前。
這巨大的石殿完全是由一種不知名的石頭所砌成,石頭上面由上而下流著黑色的粘稠的液體,卻沒有一滴落到地面上,整個石殿之內空蕩蕩一片,只有在最深處,有一個高大的黑色石像立在盡頭,這黑色的石像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造成,頭生雙角,背收雙翅,一把巨劍握在那粗壯的手中,面容猙獰,雙眼卻如同兩個深深的空穴,不時的從裡面飄蕩出鬼魂淒厲的叫聲。
在石像之下,一把寬大的石頭椅子,橫在石像的前面,而在椅子之上,有一個身穿黑袍的人,正微閉雙眼,似臥在其中一樣,正是煉鬼教的教主,鬼冥。
此刻的鬼冥,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衛公子的殺氣一樣,神態如常一樣,頗是安詳,全身臥在那寬大的椅子裡,很是受用,一隻白晰的如女人一樣的手,正把玩著那串從不曾離身的黑色念珠。
這便是如今魔門之中最強的人,在過去的日子裡,他舉手之間就毀了偌大的同門分支,而至今卻從沒有人知道他的修為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衛公子血紅的雙眼冷冷的看著他,毫不畏懼的邁步向前而去。
第一步,悄然無聲;第二步,卻沉悶的如重錘砸地,兩步之間,竟是相差如此之大,給人以頗為怪異的感覺。
隨著每一步的踏出,周圍的石地上面都留下了一層薄薄的白霜,而整個大殿之上,原本陰冷的溫度也隨著他的到來而驟然下降,那股寒氣似受千年風雪所侵蝕的冰山一樣,冰冷的讓人發抖。
鬼冥身後,暗影隱在那團霧氣當中,眼睛卻緊緊的盯著一步一步不斷逼近的衛公子,這個人此時的殺氣竟是濃烈到了極點,即便是自己恐怕也無法奪其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