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霧隱當時那如同被風乾了千年的屍體,暗影就湧上一股冰冷的氣息,他心裡突的打個冷戰,抬起頭,只見鬼冥那雙細長的如戲中女人的眼睛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暗影,整個煉鬼教,你跟我的時間是最長的了吧……”鬼冥那陰柔的聲音幾如女人一般無二,聽在人耳朵裡卻讓人生出一股寒戰來。
“是,自當年教主力排異己登上這位置,我就一直侍奉在左右了”暗影身在霧中,卻絲毫沒有半點不敬,一雙手直直的垂在腿邊。
鬼冥點了點頭,頗似感慨的說道:“歲月難捱啊,幸好大神庇佑,想來我聖門之興,不會太遙遠了……”
“如今三教四門已去其二,餘者也是碌碌之輩了,我教再統魔門已經是遲早的事情了”暗影不做遲疑的說道。
“如今魔門再統又能如何,以如今的力量,即便是重新統一了,也無法再重返中原,更勿論重現當日的盛況了,除非再出來一個烈雲來……”鬼冥雙眼眯成了一條縫。
“教主修為已是絕深,難道……”
“哈哈哈哈,我不行,光是天都谷那群老不死的,怕是就夠我一受”鬼冥啞然失笑,打斷了暗影的話。
暗影心中一震,據他所能感知到的,如今的鬼冥一身的鬼法魔功已經到了化魔歸虛的境界,從他的身上,完全感應不到那種魔人所具有的邪靈氣息,此時若是他身披道袍,搖身一變就可以成為一個正道的修真之人。一個把魔功練到如今境界的人,竟絲毫不見狂妄,難怪那厲血要敗在他的手裡了。
鬼冥從椅子上坐起來,似頗有些戀戀不捨一樣,那寬大的椅子與他而言就如同一張溫暖香房一樣,他笑了一笑,對身後的暗影說道:“此時我們的那位朋友怕是該到了吧……”
暗影點了點頭,說道:“前一刻據查已經入我教的勢力範圍,此時怕是已經離這裡不遠了”
鬼冥雙眼投向大殿的盡頭,似自語一樣喃喃的說道:“這人若能為我所用,那實在是我教之幸,否則的話,此一刻必誅殺之!”
暗影隱在那迷霧之中,不動半點聲色,他心裡最清楚,此時無論是誰成為教主前面的攔路石,都會被他無情的掃掉,這盤棋在教主的腹中,已經不知道演練了多少次了。
衛公子仗劍前行,沿著那石階直向煉鬼教的腹地而來,此時那些鬼火雖然畏懼不敢靠前,但卻不死心一樣的跟在他的後面,只待稍有機會就侵體而入。
忽然在那石階的頭處傳來一陣悉悉數數的聲音,似乎又什麼東西在爬動一樣,初始的時候還不明顯,可不到片刻,那聲音竟是越來越響,就彷彿珠盤落地一樣連綿不絕,急速的向衛公子湧過來。
衛公子眉頭一皺,兩眼抬頭一看,隨著那聲音,只見從石階盡頭之處,竟湧出了無數的殼蟲,這些殼蟲身體如巴掌一般的大小,黝黑的背上有著不同的金色花紋,尖小的腦袋上伸著兩根長長的觸角,行動異常的迅速,瞬間已經如潮水般湧了出來。
那攀附在石壁上的爬蟲似乎對這種殼蟲相當的恐懼,原本懶散的目光此時已經是驚慌失措,四肢急速的挪動,向上面爬去,企圖逃離這些殼蟲。即便是如此,有兩隻反應稍慢的仍沒有逃離厄運,被那些數不清楚的殼蟲如水一樣的漫了過去,連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待殼蟲湧過之後,只剩下白淨淨兩副骨頭。
衛公子眼看著這些可怖的東西如潮水一樣向自己湧過來,一聲冷笑,腳步竟是好不停留,邁步迎上前去。
那些殼蟲聞到生人味道,頓時更是興奮,那黝黑的硬殼左右一分,伸展出兩扇透著藍光的翅膀來,隨著翅膀振動,飛離地面,一窩蜂的向衛公子的身上撲過來。
只聽得蓬的一聲,陰暗的石階之上忽然閃出一點耀眼的火光,一隻殼蟲率先附在了衛公子的身上,也不知道這殼蟲到底是什麼東西,隨著那一落,衛公子那白衣之上竟被灼燒出火星來。
衛公子面色徒然一寒,周身上下瞬間透出了一股逼人的寒氣來,隨著這一股寒氣,衛公子周圍幾步之內,竟以是乾冷至極,就彷彿徒然到了寒冬臘月一樣。
那隻率先落在衛公子身上的殼蟲,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全身忽然一僵,叭的一聲落在地上,四腳朝天,竟是被衛公子所透出的寒氣瞬間奪去了生命。
那些殼蟲也是頗為悍勇,眼見同伴死去,仍不退縮,依舊鋪天蓋地的向衛公子撲過去,同時這些殼蟲的身上不時的閃出紅紅的光芒來,顯然是這魔蟲在激發體內的魔性。
只是衛公子周身上下那透骨的寒氣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