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霧丸,是霧丸,快撤。”
楚狂歌疾聲高呼,眾人得令,瘋狂後撤。
沉沉白霧遮掩,伸手不見五指,雙方人馬又彼此交織,沒有人敢胡亂出手,因為傷著自己的人可能性,不比擊傷敵人更小。
不消片刻,楚狂歌竟神奇地帶領龍津等人和北靜王的騎兵隊伍脫離了接觸。
“追上去,殺光這些螻蟻,且看他的霧丸是不是無窮無盡。”
鬼麵人冷聲暴喝,眾騎士狂飆。
兩面皆是陡峭山崖,即便是武者,也是下來容易,上去難。
中間一條羊腸小道,兩條腿終究是跑不過四條腿。
尤其是十餘里後,天上再也沒有霧丸降下。
鬼麵人一聲令下,三十餘騎脫離隊伍,迎著楚狂歌等人狂飆而去。
就在這時,天空上的那人搖擺手臂,山崖四面,忽然有火光飄忽。
緊接著,嗖,嗖,轟,轟,大片煙花從山崖南壁騰空而上,照得崖上宛若白晝。
煙花炸響的剎那,錢少卿驚了,張師爺心都涼了。
“這是什麼情況,焰火表演?”
莫再講驚聲道。
“焰火表演個屁,咱們中埋伏了。”
莫再提一臉深沉。
“中埋伏不應該是在山下麼?咱們在山上,怎麼中埋伏?”
“嗯,這個問題值得深思,舵主,咱們怎麼辦?撤不撤。”
錢少卿才要搭話,他就看到了吊籃裡的討厭傢伙。
即便鄧神秀用黑布蒙面,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
那可惡的傢伙正端坐在吊籃裡,衝這邊招手,“南面的朋友們,你們好嗎?”
“我好你大爺。”
錢少卿怒不可遏。
他可不似莫再提和莫再講這兩位臥龍鳳雛,事到如今,他哪裡還看不明白,自己被鄧神秀涮了。
當日,鄧神秀從望冷峰帶了銀票、黃金離開,並留下話,說到時候會通知他們,為嶽麓書院選址做些貢獻。
錢少卿本著快些糊弄鄧神秀這麻煩精的心理,應承下來。
昨日,鄧神秀傳來訊息,圈定了飛鷹崖這個點,說在夤夜之時,希望他們幫忙佈陣,激發山氣。
好方便鄧神秀使用望氣之術,觀察這鷹嘴崖的山氣,適不適合建設書院。
錢少卿哪裡會想那許多,直接帶齊了隊伍,按鄧神秀的要求佈陣。
哪知道,等來等去,竟是這種場面。
說中埋伏,那是胡扯。
山崖下的情況,他又不是看不到,分明是兩隊人馬絞殺,其中一隊,還帶著豐厚的物資。
他立時就猜到,鄧神秀想要借自己之力,幫山崖下被追擊的那一方。
“可老子為什麼要配合?”
錢少卿心頭怒火狂飆。
“山下北靜王的隊伍,你們聽著,放下你們運送的皇綱,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包圍你們的是……”
吊籃上,鄧神秀氣運丹田,高聲喊道。
錢少卿只覺亡魂大冒,下面竟是北靜王的人!
北靜王何等勢力,如果讓他知曉了,自己率領聖輝會的人馬參與了截殺,大智分舵還不得被連根拔起。
好在關鍵時候,鄧神秀住了口。
“舵主,不行啊,不殺鄧神秀,我們都得死啊。”
張師爺厲聲道。
錢少卿獰笑,“你以為我不想麼!他現在是逼著我們衝北靜王的人下手,我就說這些騎士,怎麼特麼的如此犀利,原來是北靜王的人。”
兩人正急得臉紅脖子粗。
嗖嗖,轟轟,
北面崖壁下,又有煙花炸響,五彩斑斕的煙花佈滿天空,照亮了北面山崖。
“北面的朋友們,搖一搖你們發財的小手,讓我看到你們。”
鄧神秀催動吊籃,往北面崖壁飈飛。
錢少卿瞪圓了眼睛,“這,這,這混賬到底埋伏了多少人,他怎麼有那麼大勢力。”
“我早就說了,鄧神秀能看出我的不凡,非是凡人。”
“就是啊,舵主,我哥說的對極了,我早就知道這人不簡單,才努力化敵為友的。”
“閉了!”
張師爺怒吼。
北面崖壁上,蒙面的桑雨綺心頭怒火狂飆,“該死的傢伙,好大的膽子,竟敢玩我。”
她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