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幾乎落下淚來,她就知道苦肉計還是有用的,邱年果然還是站在她這邊的,這樣的畫風才對嘛!
她可憐地蹭到邱年旁邊對著她一陣嘀咕,她聽完也覺得有點匪夷所思,想了想側臉問姜冉:“那你塗藥了沒啊?”
她搖搖頭,根本不知道塗什麼藥哪敢亂來,就是火辣辣的痛的厲害,弄了點蘆薈膏。
那副有點懵懂的鬼樣子看得邱年只想嘆氣,站起來拿了醫藥箱又拽了她的褲子,掰開膝蓋看了眼她倒抽一空涼氣——
這整得,姜冉原本都覺得沒那麼疼了,突然又覺得疼的要命,矯情地抱著枕頭嘟囔:“你說說,就這還敢跟我要錢!”
邱年把膏藥擠在指尖上給她抹藥,還好她指尖溫暖柔軟,姜冉也就嬌氣地“哎喲”了幾聲,聽邱年說:“要什麼錢啊!豬腦子嗎你!他是想要人——他可能覺得都這樣了,你們也該和好了。”
姜冉說:“唔。”
邱年塗藥的動作一頓,抬起頭:“什麼叫‘唔‘?”
“我不明白,”姜冉眨眨眼,“什麼叫和好啊。”
“?”
“就非得開誠佈公面對面地說,‘我喜歡你,我們重新在一起‘‘好的好的‘才行嗎?不尷尬嗎?我想著都尷尬。”
邱年舉著膏藥,有點沒反應過來。
“明明他拿明信片哄我晚上過去,我都去了啊,還不夠明顯嗎?”
姜冉不滿地嘟囔,天曉得昨天她站在客廳糾結了多長時間才下定決心的。
所以他把明信片給她並且做出一副“你要走就走吧”的時候她才會想哭的。
不然她莫名其妙情緒波動嗎——
可惡!
“還想怎麼樣,我公開遺囑他是遺產繼承人嗎,他要的也太多了!”
邱年聽她都快跳起來了,從蛛絲馬跡勉強理清楚了昨天姜冉為什麼夜不歸宿的導火索,就那張她在芬蘭比賽的時候寄回來的明信片?
……那算個屁啊,比賽都比完了。
別看姜冉好像好騙得很,被人牽著鼻子走,烏龜似的什麼都得別人推一把才屈尊降貴往前慢吞吞爬一爬,其實她心裡門兒清的。
她昨晚頂著天寒地凍的從別墅區走到公寓區去敲門了,其實就是順著臺階下來了,主動低下高貴的頭顱了。
邱年看姜冉臉上的困惑,明顯她也是萬分不解,“你這個心路歷程告訴過狗子嗎?”
“這還用說的嗎?”姜冉荒謬地提高了聲音,“他沒讀過書?腦子沒開化?昨天脫我褲子的時候怎麼一點兒沒猶豫!還是他這樣玩慣了!”
女人一鑽牛角尖那個邏輯就很容易跑偏,通常“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邱年想到了李星楠,經常指著她的鼻尖被她氣的說不出話,最後憋出一句“算了”,轉身就走。
………………現在邱年也想說“算了”。
她“噗”地擠出一坨膏藥,語氣很淡定地跳過了勸說他們“談談然後和好”的這個流程:“那不至於,他要玩慣了,你也不至於在這吱哇亂叫的上藥了。”
姜冉響亮地“哼”了一聲。
上完藥,她們湊在一起討論了一些細節問題,當邱年對於北皎撇開技術之外的道德問題給與肯定時,家裡的門開了。
一向去了雪場就會滑到雪場日場停止營業的李星楠破天荒地提前回來了,後面還跟著阿桔。
李星楠的表情很嚴肅,他蹙著眉,將滑雪板放了,抬頭看了眼客廳肩並肩坐著的兩個女人。
他一隻手撐著牆剛想彎腰脫滑雪鞋,邱年說:“慢著。”
李星楠手從滑雪鞋的抽繩上挪開,面無表情地直起身。
邱年:“你先把話說完,要是不中聽就可以直接滾蛋,省去脫鞋再穿鞋這個步驟,怪麻煩的。”
阿桔在後面嗤笑了聲,踢開滑雪鞋,表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拍拍李星楠的肩,跟他擦肩而過往冰箱走去,拿了瓶飲料,坐下了。
李星楠還真沒脫滑雪鞋,站在玄關,沉著嗓音說:“你跟北皎說話客氣點,小屁孩懂什麼那麼多這那的,頭一遭誰不是這樣下手沒輕沒重的,何必說那些傷人家自尊。”
看來是有狗找他二車爸爸告狀了。
邱年抱著胳膊沒說話。
姜冉看看邱年又看看李星楠。
此時李星楠站在玄關和客廳的人僵持了幾秒,聽她不說話,就抬起頭對阿桔和姜冉說:“明天天氣預報下雪,幫我把我那塊野雪板帶上山,我去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