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巴掌扇得極其高難度,大概就是原本她是躺平在他身下的,那一秒直接弓起身伸手便一巴掌拍了下去——
像是拍什麼不得了的髒東西。
如果不是周圍太黑她準頭不行,這一下大部分都拍在他牛仔褲上,他今天怕不是要活生生地交代在這裡。
雖然家裡沒有皇位要繼承,但是北皎也不至於幹了什麼要原地斷子絕孫的事,一隻手撐在她身側,姜冉側頭看了眼,他手背上的青筋都凸出來了。
她當然知道男人的那個地方還是挺脆弱的,一抬頭果然看見北皎懵逼之後臉黑的跟鍋底似的,可能是真的拍疼了。
姜冉知道自己手勁多大,平日打他也就打了他臉皮厚無所謂,但是剛才明明她也主動勾著人家脖子了,突然來這出——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現在生氣也應該。
她未免有點心虛。
腦子裡嗡嗡的,動了動唇想道歉,又覺得這個時候對著他那個東西說“對不起”這也太離譜了點……
於是她伸手摸了摸北皎緊繃的下頜,溫聲道:“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惜他根本不吃她這套。
少有的偏了偏頭甩開了她的手,讓她的手尷尬的就懸在半空……
姜冉眨眨眼,突然想起眼前的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小屁孩,只是這兩年的時間他變化太大了,好像一夜之間完成了從少年至男人的轉變,以至於她一時忽略了,好像分開以前,他還是會用額頭蹭她的手背撒嬌的小狗。
而此時此刻他垂眸望著她,臉上看著有點兒憋屈又隱忍,總而言之似乎委屈得很。
倒是有了一點以前的影子。
這模樣害得姜冉腦子亂了下,也可能是此時此刻的情況過於特殊,總之一不留神,她就把這條狗善於掌控人心這件事又忘記在了腦後……都忘記了自己襯衫凌亂早就被他解開、此時連內穿也解開只是鬆鬆掛在肩上這個事實。
其實她白皙細膩的面板上全是他留下的沒輕沒重的痕跡。
她完全無視了這些,抬手點了點他的鼻尖,有點心疼,但不多,所以選擇了倒打一耙:“算了,愛信不信,你活該挨這一下,把我拽進來扔床上就想幹點什麼?把我當什麼了?”
安全措施都沒有!
北皎目光閃爍了下,該說不說他的理解能力在該有的時候總是能及時上線,所以他臉抬了抬——任由姜冉點著他鼻尖的手落在他的唇上——然後張口“阿嗚”一口咬住,叨著。
最後沒忍住,還是伸了舌尖,像是含著什麼山珍美味似的抿著她的指尖玩。
姜冉就覺得指尖一陣癢,連帶著呼吸都變得不穩,一股暖流從手指傳遞到四肢最後彙集到腹部……
然而這只是生理上的。
她僵著臉搶回自己的手,用行動告訴他這不是開玩笑的事——
她剛開始也就想找個理由給自己開拓,現在電光火石想到這事兒,立刻上綱上線:男人只會對自己壓根不上心甚至看不太上的女人認為隨時可提槍上陣!
光意識到這個,就足夠讓她渾身的血液在一瞬間逆流、冷卻,上一秒還微微泛著紅的臉此時變得有些發白:“難道你想讓我事後吃藥?”
是了,藥吃一次死不了人。
但這他媽是態度問題。
就當是她思想偏激且有問題,姜冉眼睛裡揉不得一點砂子,這種事後藥對她來說是絕不接受的奇恥大辱。
她越想越氣,剛才那點愧疚煙消雲散,這會兒恨不得再補給他一腳——立刻翻身坐起來,她臉色不好看,反手想要扣自己的衣服,然而剛摸索到掛鉤,又被人撲倒。
他臉埋進她的頸窩,感覺到她拼命地推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心想她是真會給自己洗腦,以至於跟他在一起時氣勢落於下風的時間一般不會超過十分鐘……
“那是我的手。”
他沙啞著嗓子,無奈地說,“你是不是——”
傻還是蠢還是天真啊?
說出哪個形容詞好像都會捱打的,所以他乾脆不說了,留著空白的藝術,讓她自己品味去。
“手指和那個東西差多遠啊,”他相當傷自尊,“你剛才低頭那會兒不是看見了嗎?沒看清楚嗎?哪怕看一眼也知道它們的尺寸天差地別!”
姜冉眨眨眼,倒是不掙扎了,好像是整個兒愣住——
過了一會兒,她反應過來了,一下子血色重新上湧染紅了她的耳根:“那麼暗我哪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