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野獸,唯獨一雙瞳眸閃閃發亮地盯著她,那屬於雄性的淡色薄唇上卻泛著水光。
他問:“嗯?”
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牆上的掛鐘總算是艱難地走完了一圈。
姜冉瞪著雙眼盯著天花板上的燈罩好似有一些斑駁,但是她也看的不是很清楚,因為雙眼早就被生理逼出來的眼淚朦朧。
渾身上下軟的沒有一點力氣,她鼻尖紅彤彤的,一點也不想哭卻還是吸了吸鼻子,在他起身時,她的腿從他的肩膀滑落至他的背脊。
順著他背部的尾椎凹陷滑落。
他也不在意,就讓她踩著他,湊上來想要親她的唇,她微微蹙眉“唔”了聲擰開臉,他輕笑一聲,也不和上次在巷子裡一樣笑話她了,親了親她的面頰。
“這什麼都不能證明。”她還在嘴硬,“你就是在狡辯,做這個根本用不著脫褲子!”
她還在據理力爭。
北皎挑了挑眉,說,“哦。”
然後他伸手,在姜冉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前,將她翻了個身。
猝不及防,她的臉埋進枕頭裡,猛地吸了一口氣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差點兒嗆得她昏過去——
胸腔猛地起伏,心臟也因此酷烈收縮。
她抬起頭問他:“又幹什麼?”
那寬闊的肩膀投下的陰影籠罩了她,此時此刻他逐漸向上攀爬,直到他手臂再次撐在她腦袋一側,整個人覆蓋在她上方,用自己的身形將她籠罩起來。
“不是好奇嗎?”他語氣很平淡,“給你答案。”
除了“男人在床上說的話話不可信”之外,現在姜冉又掌握了一條新的規律,那就是在床上,他們說話的語氣越平淡,接下來要乾的事就越離譜。
她感覺不太對,已經開始警覺,整個人就想爬起來,剛動了動屁股就被一隻打手壓著尾椎,摁回了床上。
很快地她就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凡事非要爭個高低,這個性格有時候真的會害死她自己。
……
接下來姜冉徹底失去了時間觀念。
如果說上一個小時她還有心情去注意牆上的掛鐘走的有多慢,那接下來直到外邊兒天矇矇亮,她都沒反應過來時間怎麼過得那麼快。
床上的枕頭和被子都被她蹬到了地上。
她精疲力竭到眼睛都睜不開,聽著窗外好像是傳來了清晨特有的鳥叫,這時候,她軟若無骨的腰被強壯的手臂撈起,像是拎一攤什麼東西似的將她從溼透的床單上拎起來——
他輕而易舉地打橫抱起她放到旁邊的沙發上,她想抗議來著,但是動了動唇,發不出一點聲音,嗓子早就啞了。
她蜷縮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下半身只著鬆垮牛仔褲的人在屋子裡晃悠——
而且哪怕是在女生裡他都算是白的那種,以前常年在外奔波打零工也不見曬黑的人,這些年生活變得松透了,他的所有閒暇時間要麼在自習室要麼在室內冰箱,根本曬不著,如今簡直是白的發光。
然而這一點不影響他的雄性荷爾蒙快要炸開的侵略性。
他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肌肉線條流暢又漂亮,手長腿長,隆起的手臂肌肉可以輕易將她正常體型的成年女人拎來拎去。
此時,他隨手收了床上糟蹋得不能幹的被單,抖開了新的一床。
藏在粉塵中的塵蟎讓姜冉嬌氣地打了個噴嚏,突兀的聲音讓正在鋪床的人身形一頓,他抬起頭望向她:“冷?”
單蹦出一個字,聲音聽上去卻帶著一絲絲酒足飯飽後的懶散。
姜冉忍不住耳根泛紅的。
他只是隔著床他遠遠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姜冉卻覺得脊椎一麻,大腿內側破皮的地方又火辣辣的疼痛起來——
這不是ptsd了嗎!
她直愣愣地瞪著他,這人簡直變態!
然而像是早就習慣了她這樣鼻子不是鼻子,北皎絲毫不受影響,他只是加快了手上鋪床單的動作,又換了被套,鋪好床後迅速地繞過來將姜冉抱起來放回床上。
她落回柔軟的床鋪,熟悉的觸感也讓她下意識地蹬了蹬腿——
在她的腳踩上他胸膛使上力給他踹飛之前,腳踝被溫暖乾燥的大手一把握住,他壓著她的腳才在自己結實的胸膛:“睡一會兒?還是先洗洗?”
她一身的汗,黏膩得要死,這對於不洗澡換睡衣都不肯上床的她來說當然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