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等後者回答,她的手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
只是門比她用力的先一秒從外面拉開,姜冉縮回手,看著從門外探進來張臉,那是個俱樂部的工作人員小弟,他先是看見立在門後表情嚴肅的姜冉,愣了愣,喊了聲“冉姐”。
姜冉輕飄飄地應了聲,工作人員小弟才轉頭對她身後的老闆說:“來了一批貨,貨單列印出來了,勞煩您下來清點下嗷?”
俱樂部老闆一聽來了正事就站起來了,說自己要清點下貨,讓姜冉先陪遠方來的客人聊聊。
他一邊說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拼命衝她使眼色暗示“拿不下來跟你沒完”,而後火急火燎地下樓去了。
面前的門開了又關。
“砰”地一聲,辦公室裡突然就只剩下了姜冉與北皎兩人。
……
喋喋不休的俱樂部老闆不在了,辦公室裡安靜異常,氣氛一下子就變得詭異了起來。
北皎看著神色倒還正常,他坐在椅子上,偏了偏頭看向姜冉的雪板:“是我眼花了?固定器角度怎麼了?”
姜冉想到很早以前,在阿勒泰的時候她也對北皎提過同樣的問題,那是他第一次犯錯,跟著一群剛認識的人還有宋迭他妹,改了固定器角度,一塊兒去滑野雪野狼溝。
她發現的時候他看上去魂都要飛了。
而不是像她現在這樣,挑眉反問:“跟你有關係?”
北皎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哪又惹著她了,這幾天他都避著她走的。
“你又怎麼了?”他問,“我又不知道你會來辦公室。”
“然後呢?知道我來你就不來了?”
他拿不準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聰明的選擇了閉上自己的嘴。
姜冉看他沉默,以為他預設了,剛熄滅的火又蹭地冒了出來,她無語地笑了聲,“我是會吃人還是殺人魔,你還要選著繞道走?”
北皎沒反應過來,她這是什麼意思,困惑地“嗯”了聲。
他抬眼望著她,看著好像是真的有點兒不太懂她怎麼了。
姜冉閉了閉眼:“算了,跟你說這些有什麼用。”
她說著,伸手把他放在腿上的ipad拿走,鎖了屏往沙發上一扔,動作不輕——反正足夠北皎反應過來她現在心情不太好。
他伸手去捉她的手腕,被她靈活地躲過,姜冉在屋子裡暴躁地轉了一圈,屋子裡暖氣開的足,她整個人也心煩氣躁。
繞到桌子前,拿起他剛抿過一口的茶杯,將裡面正好放涼的茶水一飲而盡。
她深呼吸一口氣,理智也回來了,杯子放回茶几上,他盯著她放下的杯子,視線又落在她唇上的溫度在杯沿留下的痕跡。
“沒躲著你。”他想了想,承認,“算了,是躲著你。”
姜冉瞪著他。
“但是是因為不確定你想不想看見我,”北皎用平和的聲音說,“所以先躲著走了。”
居然聽上去有點可憐。
但是他就是這樣的人——別的不一定會,但一定擅長最大程度的把控人心——利用自己的外表什麼的,他想讓自己看上去很無辜時,他就可以看上去無辜又可憐。
姜冉提醒了自己一萬遍不能上當受騙。
所以她沒說話,就是冷冷地望著他。
正巧這時候門外有人叫了她一聲,門開了,剛才就來過一次的工作人員小弟在此伸了個頭進來:“老闆說新到一批新款板包,讓你一會兒下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順便問問邱年姐,你們挑一兩個拿走。”
姜冉應了聲。
工作人員小弟瞅了眼姜冉身後的北皎,像是有點不確定要不要扔下客人讓姜冉立刻下樓,猶豫了半天后,在客人一個字未說的情況下,選擇了放棄:“那你一會兒忙完了,記得下來哦。”
說著關上了門,姜冉那句“我不忙現在就去”被關在了門裡,基本上是被掩蓋在了關門聲中。
就算這樣她也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在門被關上的同一時間她已經下定決心要走人。
伸手去拿自己的滑雪板,結果手剛碰著板的固定器。手肘就被巨大的力道一把捉住——
她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回頭,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橫過她的腰,硬生生地將她一把抱起,雙腳一下子離地,下一秒便被人放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裝可憐的人見這招無效,終於不演了。
年輕人熟悉的氣息與高大身形投下的陰影一起籠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