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背上結痂的地方凹凸不平的手感,有些痂已經快掉了,邊緣翹起來的,想必他這幾天都不能正常姿勢睡覺。
在她沉默思考的時候,手還在無意識地輕撫他的背,少年的肌肉因為她指尖掠過無聲地收緊。
他的吻再次落下。
這次不如上一秒那樣急躁,只是也不再安分,單純滿足於她的唇瓣,如羽毛一般落下的位置,還有她的睫毛,眼角,耳側——
而後稍一停頓,他柔軟的唇瓣貼在了她的動脈。
他的一隻手原本攔著她的腰,在她發出含糊的嚶嚀聲時,只是片刻的猶豫,那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從她棉質t恤的下襬伸入。
當溫熱乾燥的掌心貼著她的腰線。
不隔任何衣料。
這樣完全陌生的觸感,讓她的心臟和身體同時一陣,輕微顫抖,幾乎是立刻的,她壓在了他的手背上。
而少年也乖乖地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懸停在滿臉倉惶的她上方,垂眸如掌握了生殺大權,安靜地望著她。
他明明什麼都沒說。
卻彷彿在無聲地告訴她:他停下來了,可以,但是暫時的。
昏暗的室內光線中,姜冉抬起手,有些不穩的指尖摸索著碰了碰少年的眉心。
他一聲嘆息,脖子下勾,順著她手指的力道輕輕蹭了蹭她柔軟的指尖。
“這是做什麼?”姜冉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輕的幾乎要被淹沒在窗外刮過風雪捲起的呼嘯聲中,“北皎,喜歡我啊?”
傷口還是被撕開。
果然鮮血淋漓的卻也足夠痛快。
那天在雪道上沒能問出來以至於含糊至今日的話終於清晰而不容逃避地被說了出來,誰也不能裝傻。
卻是和那天完全不同的心靜。
那日她帶著調侃看他緊張到丟盔棄甲,這一次,卻換他她如同破罐子破摔。
手指甚至因為自己的話畏縮停頓,姜冉的手從他的眉心挪開……
於是溫暖的觸感消失,北皎抬起眼時,只能看見她輕輕握著自己的手腕,於他身下,抬眼緊張地望著他。
他衝她笑了笑。
“嗯。”聲音平靜而坦然,“喜歡。”
“嗒”地一聲,什麼東西砸在了窗戶上發出莎莎輕響,突然卻又不麼突兀。
窗外應該是又下雪了,這新疆的雪一下起來可真是不管死活的沒完沒了,也不知道明天的航班會不會因此延誤?廣州的天氣有沒有降溫呢,秋天已經來了啊。
她堂而皇之地遊神。
屋內一時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靜,只能聽見窗外風吹過,一陣陣的。
沒有得到回應也是意料之中,少年自嘲般勾了勾唇。
“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可能甚至不想聽見我這樣直接地告訴你這件事,這樣你還能裝傻充愣到某天再也不用見到我……是我過去太聽話了,凡事順著你,才給了你這種錯覺,這件事我應該道歉。”
停頓了下,他沒給她說話的機會,自顧自地說:“在那個飯店門前,我給過你機會,讓你別來招惹我,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帶我滑雪,教我掙錢……聖母病發作?”
最後那句話倒是聽進去了,以至於姜冉腦子裡閃過了一句髒話。
但是她沒來得及說出口。
“就當是行善積德卻好心沒好報好了,我不是你在路邊撿的流浪狗,給一口吃的就感恩戴德地衝你搖尾巴。”
他目光深邃,在只有一盞吊燈的房間裡,那雙漆黑的瞳眸深不見底,嗓音平靜,好像所有的情緒都被黑暗吞噬,才讓他能用這樣平靜的語氣說話。
“在被帶離原本的生活軌道,不再每天想著打工賺錢,有了比賺錢更重要的興趣愛好,身邊突然有了除了同學之外更多的人,我媽說垃圾廢話的時候,可以直接無視她的資訊……我回不去以前的生活,你不得負責?”
她眨眨眼,像是震驚於他的強盜邏輯。
“我喜歡你,姜冉。”
他退開,落於床邊站穩,與此同時牽著她的手腕將柔軟成一團的她從被褥中拯救出來。
她如同木偶一般麻木地被他鉗制,內心卻在山崩地裂。
下一秒落入一個結實而溫暖的懷抱,少年帶著瀕死的喪氣,垂頭埋首於她的頸脖間。
“我喜歡你,是希望你屬於我,且只屬於我的那種喜歡。”
他親吻她的耳垂。
“如果我不說,你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