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翻看完了林霜社交軟體五年前的所有動態,她發現煙沒有了,又不想叫外賣,因為外賣總喜歡打電話告知人到門口了,而她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難得一次出門,就在客廳撞見了邱年和李星楠。
是林霜的男朋友和林霜的朋友,李星楠將邱年壓在飲水機旁邊,大手掐著她的下頜,他們在接吻。
李星楠是林霜的男朋友。
邱年是阿桔的女朋友。
阿桔和邱年都是林霜的朋友。
三人六目相對,邱年推開李星楠時慌張的神情和泛紅的鼻尖都那麼符合狗血劇的一切設定。
姜冉衝他們笑笑,點點頭,啞著嗓子說:“牛批啊,幹得好。”
第二天她搬離了一起合租的公寓,長達六年之久的友誼分崩離析,在充滿了奇怪的背叛與匪夷所思又離經叛道的複雜關係中轟轟烈烈落下帷幕。
起因不過也是因為一支菸。
說來就很離譜。
飄落的雪花落在鼻尖拉回思緒,姜冉眨巴了下眼,嗅嗅指尖殘留的薄荷菸草味,真的很想問阿桔現在還和這兩人攪合在一起,他們這他媽是已經完成了超脫人類認識之外的生命大和諧?
可能是她臉上的清晰過於明顯。
邱年握著鞦韆搖晃了下,看著姜冉說:“李星楠和林霜在林霜走之前已經分手快一年了。”
姜冉眨巴了下眼,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邱年又說,“我和阿桔也是……後來林霜和阿桔先在一起的。”
說到這,邱年也陷入了回憶,懷念又帶著毫無惡意的嫌惡,嘆息的語氣說,“要麼阿桔怎麼罵你和林霜命好呢,一個是什麼都不懂,一個是想到就要去做——幾乎是意識到自己根本不喜歡李星楠的第二天,林霜就跟他攤牌了,他們從高中就在一起,五六年了吧,分手也只用了五六分鐘。”
——無趣,無聊,古板,看見這張撲克似的臉就沒有性衝動,難以想象自己以後的孩子被這張臉教數學時會哭成什麼樣。
這是林霜對李星楠的形容。
邱年想到這,嗤笑一聲,笑著笑著,笑容又消失於唇角,握著鞦韆的手無聲悄然收緊。
可是誰不想林霜呢?
所有人都很想念她。
邱年的話讓姜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對於她來說,今晚資訊量有點大了。
姜冉已經有點不好確定還要不要操心自己的事,她低下頭看著邱年,試圖從這個女人的面部獲得一絲絲“她在編故事”的蛛絲馬跡,然而,什麼都沒有。
坐在鞦韆上的女人衝她笑了笑:“林霜不讓我們告訴你,就是怕你露出現在這個表情……她說,你一定會被嚇死的。”
“……沒人告訴我。”姜冉艱難地控訴,“後來也沒人跟我解釋過這些。”
“你問過嗎?你也沒問,第二天搬走,第三天把我們所有人都拉黑,我們也是有脾氣的,一次好友不透過難道還照三餐申請嗎?”邱年面無表情地說,“還是要我們透過趙克煙的嘴巴告訴你:別生氣了,你的朋友們早在一年前完成了交換伴侶這件事?”
……交換伴侶。
這四個字可真夠勁。
姜冉倉惶地抬起頭看了看木屋,心想她剛才還不如待在屋子裡——
什麼叫“前有狼、後有虎”啊?
這就是。
鞦韆搖晃,原本坐在上面的女人站了起來,垂下眼拍了拍肩上、屁股上沾上的白雪,她目光輕描淡寫地從面前呆滯的人臉上掃過。
“不然你以為阿桔為什麼提起林霜就掉眼淚啊?你看他以前什麼時候哭過?”
“……”
“林霜就是對你保護的太好,哪有二十幾歲對男女事一無所知只知道研究滑雪技術的?”
她又抬手,掃去姜冉姜冉肩上的雪花,“還得多謝土狗,要不是那天被我撞著了,這事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開口……李星楠一直說,回憶起那天在客廳,總有一種給小學生看到黃片的羞恥感。”
姜冉:“……”
邱年衝著她擺擺手,“一會再申請下微信好友,透過下。”
說完,她雙手塞進口袋裡,踩著雪,按著姜冉來時踩出的腳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留下姜冉一人。
冰天雪地零下幾度,她坐在雪地裡蕩了一個小時鞦韆,堪稱失魂落魄。
……
最後還是北皎把她撿回去的。
在此之前,北皎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