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來。”
姜冉並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能夠拿到她的手機。
她沒來得及問,便被他重新低頭穩住,這一次他的吻綿長又溫柔,如果不是隨時吹過的冰冷空氣讓她瘋狂打著寒顫,她可能輕易就會被他得手——
這一次他也只是成功地觸碰到了大概三秒她的舌尖,再次被驅逐時他的舌從她唇瓣撤出。
黑夜,外面走道昏暗到幾乎可以忽視的燈光下,她清晰看見兩人唇舌之間拖出一根銀絲,斷掉。
正如她的理智。
她臉上裝出來的兇悍有些把持不住,在他懶洋洋地用拇指指腹揉過她的手腕時,那張冬夜冷凍下越發承得粉嫩的面頰染上了一絲紅暈。
她心跳很快,抿了抿唇,垂眸看著北皎近在咫尺的臉蛋,他開始好玩似的親吻她的眉心,眼角,最後輕柔的吻一路落在了她的鼻尖和唇角……
兩人好似最親密的情侶,
她有些受不了這個氣氛,伸手推他的肩膀,聲音也變得柔軟了些:“放開我好不好?外面真的好冷,有什麼話我們——”
明天再說。
話還沒落。
他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到嘴的肉怎麼可能讓她跑掉”,但為了尊重她,他還是稍微浪費了一點時間,眨眨眼:“你有話對我說嗎?”
姜冉閉上嘴。
“你只想罵我。”他替她說了,說完停頓了下,“沒事,一會就不冷了。”
……
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飄起了鵝毛大雪。
路邊的燈閃爍了下,十分具有戲劇性地“啪”一下發出一聲悶響,照在路邊的最後一絲光源也消失了。
酒吧的門被人從裡面推開,喝到已經站不穩的人一腳踏出來先是被凍得罵了聲髒話,拉起兜帽蓋在腦袋上,他嘟囔了聲“怎麼路燈也沒了,真倒黴”,又突然來了一陣尿意。
他看了眼酒吧旁邊烏漆嘛黑的巷子,很是心動地往那邁了一步——
就在這時,他聽見從巷子幽深的深處,隱約傳來“嗚”地一聲短暫嗚咽。
寒風吹過,他瞬間瞪大了眼,緊接著卻再也沒有挺近任何的聲音,腦子裡閃過了一萬個冬夜相關的都市怪談,他連著後退了三步,落荒而逃。
十幾秒後。
“走了。”
年輕人沙啞至極的聲音響起。
從巷子外往裡看,只能看見黑暗吞噬一切的漆黑,然而從巷子裡往外看,卻可以清楚地在酒吧熒光燈下看清楚巷子口是否有人經過——
姜冉將死死地咬在齒間的手放下,手背已經被她自己咬出一道深深齒痕。
她眼角泛著紅,背後死死地抵著牆面,而此時此刻,她還是沒能反應過來事情怎麼演變成這樣的……
她身上的所有衣服都正兒八經地穿在身上,他甚至都沒碰她的衣領一下。
可是現在她坐在他的肩上。
只是大衣的下襬散開來,他的臉埋在她的腰腹,炙熱的呼吸透著薄薄的裙子傳遞到她的面板,這樣親密的姿勢,她幾乎是忍不住地想要發抖。
他大約是在細碎的親吻吧。
那被短影片app誇讚了七十幾萬(現在九十幾萬)的寬闊肩膀,多少人留言“讓我摸一下我願意給錢”,她也曾經只坐在一側,伸著手往門框上貼橫條春聯——
現在想一想,他確實一邊肩膀就可以支撐起她,現在她幾乎是騎坐的姿勢好像更加沒有任何的難度。
親到近乎於窒息。
她雙眼發黑地伸手,軟如無骨的手從推他的額頭最後崩潰地抓著他的頭髮,拼了老命地將他往遠處脫離,說話的聲音幾乎是帶著丟人的哭腔:“別,放我下來——”
雪飄落在一米開外的窗戶上,發出“啪”的輕響,大概是酒吧裡氣溫在逐漸升高,本應該結了厚厚一層冰霜的窗戶也開始消融——
她的半張臉躲藏似的埋在圍巾裡。
幾分鐘後,圍巾在她不安的亂動下滑落掉在兩人的腳邊。
姜冉不止一次腰軟得從牆壁滑落,無論多少次都是年輕人的肩膀強而有力地支撐著她沒讓她狼狽地從半空掉落下來——
全身的血液都在崩騰。
她瘋狂地倒吸氣,冰冷的空氣吸入也沒冷卻她已經成一團漿糊的腦子,幾乎要溺死在這個雪夜當中。
直到一聲刺耳的鈴聲響起,姜冉猛地一個哆嗦,膝蓋一緊,因為心虛而慌亂地開始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