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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覺得被說兩句就證明自己挺掉價的。”
年輕的女人平緩而溫和的聲音響起。
“但是你這質疑完黑龍江省隊擇選隊員的公平性後,又質疑雪場邀請評審的資質稽核不過關,這道德綁架確實讓我……”
她想了想。
“非常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緩緩落下的細小顆粒雪子中,女人的聲音成為了此時現場唯一的聲音,以至於她的聲音不大,卻能夠讓所有人聽清。
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包括涼鶴在內——覺得她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見眾目睽睽之下,女人偏了偏頭,柔軟的長卷發從她肩頭滑落,她微笑著問:“那請問,我應該怎麼證明呢?”
……
山上。
原本還想讓北皎勸架那人,艱難地爬下山後,這會兒又手腳並用、氣喘吁吁地爬上了山。
“打、打聽到了,可能接下來會有表演賽!”
他辛苦地和黑髮年輕人報告。
後者聞言,“啊”了聲,抬起手撓了撓自己的下顎,滿臉平靜得彷彿置身於外——
他確實是。
從始至終,北皎都始終蹲在原地未動,全程只在涼鶴手指快戳到姜冉的鼻尖時微微蹙了下眉……
只是他屁股剛抬起來。
涼鶴的手已經被無情扇飛。
……這就讓北皎很羨慕,他想這麼幹很久了。
涼鶴從剛認識那會兒就話很多又活潑,最近總在他面前晃,偶爾還會動手動腳拉一下或者拽一下——
他就很煩。
有時候想推開她又不敢,是因為生怕自己一抬手沒控制住手段把她手扇斷了,人家惱羞成怒讓他賠醫藥費說不定還會上所有她擁有社交賬號的媒體上掛他牆頭……
姜冉幹這一切就顯得理所當然——
首先,她是女的。
其次,圈內眾所周知,姜冉高高在上,又作又兇,誰敢用手指她的那一刻,提前就該有凡人達到不了的覺悟。
“所以誰表演賽?”北皎望著半山腰對峙中的兩名女人,“姜冉麼?”
他已經努力控制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像是個公允的路人,尤其是喊她名字的時候,很難不帶上撒嬌的鼻音——
畢竟按照以往全名喊她的時候通常都沒什麼好事等著她,先撒嬌保命原則總是沒錯,他都習慣了。
“是姜冉。”
“那不是挺好?”
“好哪了?”
“昨天在酒吧,你們不是糾結姜冉到底合不合適掛著省隊牌子招搖過市,一直討論了快大半個小時麼?”北皎掀了掀眼皮子,“所以現在正好。”
“啊?”
“是騾子還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
北皎微微側過頭,衝著站在自己身後的眾人笑了笑,無公害無汙染的一個笑容,語氣溫柔,“然後你們就可以都心服口服地閉上嘴啦!”
說完,他不小心發現周圍有點安靜,檢討了下也覺得自己的發言攻擊性較強、站隊過於明顯。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尊嚴掃地。”
在周遭人無語的目光下,他於事無補地補充了句。
……
本來就是接近午餐時間,女子組的比賽有剩下的一部分需要中午午休後完成。
要說賽事方有什麼覺得自己做的不足的,就是他們有些後悔,其實今天應該讓女子的比賽放在前面,這樣下午再比男子組,至少大老爺們體重大、身高高,比較壓的住刃,沒那麼容易被爛雪顛飛。
現在出了這麼一岔子,那有錯也不能承認了啊,他們只好硬著頭皮宣佈女子組剩下的比賽下午舉行——
上午午飯前,多了一場表演賽。
站在山頂,姜冉接過了慫慫遞給她的她的小黃鞋和競速板。
在她五米開外的地方,涼鶴抱著胳膊冷眼旁觀,顯然沒覺得她就算換上了這些裝備又能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造化。
而姜冉穿好了腳下的裝備,戴上頭盔與雪鏡,她轉過頭衝著涼鶴笑了笑,淡道:“僅此一次,否則人人都要我表演,我不得累死?”
“滑好這次再說吧,”涼鶴冷笑一聲,“別半路被顛飛。”
姜冉懶得跟她廢話。
【現在是加時表演賽環節,作為早上比賽暫時告一段落的句號。】
【我們可以看到站在藍道上的是原本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