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表情很淡地一隻手握住姜冉亂戳的手指,他半晌才說:“所以你鬧著要分手我也沒說什麼,只是告訴你土狗本質是不壞,他可能就是——”
“沒有心。”
姜冉替他把話說完。
阿桔放開了她的手指。
姜冉跌坐回去。
此時此刻兩人各自佔據飄窗的一角,姜冉上下打量著面前坐著的同伴,認識他這麼多年了,她也沒注意,被掩蓋在李星楠的光芒之下,其實阿桔確實也是個不錯的存在——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甚至是英俊的,是那種看不厭的單眼皮,高鼻樑,家裡還有點兒澳洲哪的血統(記不得了),他五官沾了點混血感……
染黃的頭髮紮起來,髮根已經長出了一點黑色,黑黃漸變沒覺得邋遢反而看著還挺潮。
他滿臉沉默地側過臉時,耳垂上的耳釘閃爍,望著窗外的夜景,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像是很不高興自己被揭穿守活寡這件事。
還挺可愛。
姜冉笑了,抬腳,用腳尖踢了他一下:“我們同病相憐,你能不能有點溫情,安慰我幾句?”
老子安慰你個屁,
他拍開她的腳。
“啪”地一下,給她腳背都拍紅了。
她疼得“嘶”了聲,縮腳翻身坐起來,這次是真的帶著醉醺醺的氣息再次湊近他,用肩膀懟了懟他的肩膀:“你說,我們這樣有十級陰影的瘋子,是不是不配在這個圈子再找物件?想來也是啊,滑雪本來就是極限運動,心裡沒點兒衝勁和叛逆氣息的誰他媽高興玩這個——”
所以圈子裡的,各個是高危人群。
阿桔瞥了她一眼:“你意思是貴圈都是年輕人,只有我們兩個暮氣陳陳?”
他總結的好有道理,姜冉笑了,笑著笑著腦袋無力地垂在他肩膀上,還不忘記抬起手拍拍他的腦袋,嘟囔著“所以嘛”。
“所以什麼?”
剛問一句,頭皮一陣疼痛,是姜冉的手沒輕沒重弄他的頭髮,阿桔被拽著頭髮被迫仰起頭,蹙眉,“撒手,你他媽——”
“所以要麼找個不會滑雪的。”
“哦,不找。”阿桔眉頭還沒鬆開,“你能不能別抓我頭髮?”
然而姜冉完全沒有聽到他友好的詢問。
“但是你能忍住不教喜歡的人做你喜歡的事嗎,不能——所以這條行不通。”
就像是在給寵物順毛,十分順手地五指塞進他髮髻裡,抓亂了他紮起來的馬尾,姜冉說,“要麼咱倆只能相伴孤獨終老了。”
她扔下這個相當合理的結論,還想說比如老了好姐妹可以攙扶著一起去初級道和揹著烏龜的萌新一塊兒推推坡什麼的……
“相依為命!”她宣佈。
“命你媽啊——”
老子才不跟手勁這麼大的女人相依為命!
老了把我當沙包扔出去被扔死了怎麼辦!
阿桔被扯得痛的眼淚都快飈出來。
姜冉聽他都快哭了如此真情實感,終於大發慈悲撒手了,他順著相反的力道往回一拽,猝不及防她指尖一勾將他的皮筋拽下。
愣了愣,她盯著手上多出來的玩意兒看了看,“咦”了聲又說“不好意思”,張開雙臂要給他重新紮好。
“免了,你別動。”
阿桔自然不能指望她能有什麼溫柔舉動替自己重新紮好頭髮,伸出手架著搖搖晃晃的女人……讓她別亂動她也沒有一點兒要老實下來的意思。
他快煩炸了。
他也喝不少,兩人你摁我掙,纏在一起差點一塊兒栽下窗臺,他手忙腳亂伸手扶住她——
她嗤笑,雙手張開,隨意捧著他的臉,穩住自己搖晃的身形。
短暫的時間停擺。
此時像是忽然嗅到了空氣中的凝固,女人原本捧著男人的指尖輕輕彈動了下,低低的笑聲戛然而止。
餘光掃到了身邊站著的人,黑色的衛衣,黑色的衛褲,赤著腳沒穿拖鞋,一邊手因為受傷無力地垂落在身體一側……
姜冉停頓了下,漫不經心地轉過頭。
此時她的手指還搭在阿桔的下顎。
而大概半個小時前就應該上床睡覺的少年此時此刻去而折返,站在他們面前——
是她目前來說名義上還存在的男朋友。
男朋友那張漂亮又年輕的臉蛋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冷漠得一如既往,他對待所有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