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背上——
帶著薄繭的拇指腹似有意無意地蹭過她的手背。
等雞皮疙瘩順著被不經意撩過的地方迅速向著手臂蔓延,他捏住她一根手指,漫不經心地把玩了一會兒,然後猝不及防地指尖一挑——
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她搭在別的男人手上的手撩開。
姜冉只感覺手一空,手中阿桔的手腕消失了。
隨即她自己的手又落入溫暖掌紋清晰的大手中。
她手下意識抗拒地握拳,他便用手掌無聲地包住她的拳頭。
姜冉:“……”
阿桔迅速屁股一抬,遠離是非地衝向李星楠和邱年那邊。
少了中間人的阻擋,此時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分開了好幾天正如牛較勁般的二人連在一起的手暴露在眾人眼皮子底下。
邱年看了眼,眼皮子跳了跳:牽手了嗎牽手了好啊這就對了嘛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妻哪有隔夜仇——
還沒等她臉上露出讚許的微笑,便看見姜冉冷著臉手一揚,揮開了他的手。
“別碰我。”
她聲音冷硬。
在場眾人紛紛側目,神色各不相同。
唯有被冷言冷語直接威脅的這位,心理素質良好,雲淡風輕地瞥了她一眼,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轉頭看向阿桔:“你就坐那邊挺好的。”
阿桔看了看自己左邊的邱年和右邊的李星楠,說:“啊!”
姜冉:“你管人家坐哪?”
“我不管,”他嗓音低沉,“反正不是你旁邊,哪都行。”
阿桔:“……”
所以你們修羅場帶上我的依據是?
……
直到指標超過十一點。
原本整整齊齊坐在沙發周圍的人此時散落在屋子裡的各個角落。
李星楠佔據沙發打遊戲;阿桔在檢查還有什麼剩下的酒;邱年對那臺落滿了灰塵的老式音響產生了濃重的興趣,似乎想要試試它還能不能再響——
姜冉坐在飄窗邊,透過窗戶看著窗外。
北皎遠遠地看著她,身邊已經有幾個空下來的酒瓶,總覺得她喝的差不多了,再讓她喝下去指不定說點什麼出來,本著逃避原則,他從沙發上爬起來,說先回去睡。
他大病初癒,不能喝酒,在這坐著也不怎麼說話,硬陪了幾個小時……除了姜冉眾人早就於心不忍,邱年打著酒嗝,從老式音響上抬起頭來,目光迷離:“快回去睡,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北皎回去之前深深地看了姜冉一眼。
姜冉這會兒爬到了飄窗上,腿上蓋著被子,紅酒杯被她夾在指尖輕晃。
窗外,今天沒有下雪,難得的晴天甚至月亮都露出了雲層,有夜風吹拂而過外面的積雪,捲起白色的雪塵,打在玻璃窗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小區裡的路燈光線透過玻璃窗射入房中,年輕的女人一張臉蛋被照的泛著月白,而她的一頭黑髮卻彷彿籠罩在朦朧的月光下。
聽見北皎要走,她微微側過臉,漂亮精緻的面容此時已經微醺,目光迷離沒有焦距,她從鼻腔中發出一聲低哼。
北皎站在她身後,看著沐浴在月光下的人。
她身下是防皮草墊,坐在上面,光潔白皙的小腿輕蹭柔軟的皮毛,視線落在腳踝,他廢了很大的力才沒有伸手捉住它,任由它藏回了裙子下。
兩人一晚上鬥雞似的,這會兒氣氛稍微和諧了些。
大概是月光照在少年臉上,他半明半寐的面容被月光都映襯得柔和,垂眸望著她,眼中有延展不開的濃眷柔和……
曾經她多貪戀他這樣全心全意看著她的目光啊?
可惜了。
全是假的。
可笑的是,他自己都察覺不到。
姜冉收回了目光,不願意再看他,不幸的是胸腔之間蔓延的酸澀卻並未因此而有所減輕。
“去吧。”她的嗓音因為疲倦和放鬆帶著沙啞,“順便讓阿桔倒一杯威士忌給我,要加冰。”
北皎轉身走了。
一分鐘後,阿桔拎著兩個杯子出現在姜冉身後。
她從玻璃窗的倒影裡看見他了,懶洋洋地轉過身,接過他手裡的其中一杯酒,順勢與他碰了碰杯,一口飲盡,是她要的威士忌加冰。
她笑了笑:“起碼他當信鴿還是合格的。”
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跟阿桔在說話,她拍了拍身邊的皮毛毯,然後挪著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