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她打了個呵欠,“噴完藥睡了,今天給你和宋迭連上兩節課,你不困我都困了。”
她眼角真的困到擠出兩滴眼淚。
“你困死了也不是我脫褲子的理由。”他死死地拽著自己的褲腰。
“不脫褲子怎麼上藥,你跌到的不是屁股?讓你用小烏龜護具你又不用……”
“宋迭不用,我也不用。”他很執著地說,“讓他看見他能笑話我一輩子。”
“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閒心惦記你一輩子。”姜冉勾著他的褲腰帶,很有耐心地陪他說廢話,“你得上藥,滑雪到底是極限競技,你要心存敬畏,想要學成的第一課就是保護好自己,如果你帶傷練習,只會事倍功半——”
“沒事,暑假來了,我有的是時間。半就半。”
“小崽子,我數三聲——”
“三。”
“……北皎。”姜冉又換上溫柔的聲音說,“我是你姐姐,姐姐有什麼不能看的?”
“你別道德綁架我。”
“……”
……
好的。
耐心用完了。
在某些方面,她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最後她放棄了,批准他換上了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沙灘褲,等他開啟自己的房間門從裡面探了個腦袋出來找她時,她看他上半身穿著衛衣,下半身一條花褲衩,那個形象相當違和。
“你上哪買的這種褲衩?”
她一邊走進房間一邊問,才短短的一天半,這間被她當雜物間的客臥已經完完全全充滿了另一個人的氣息……他的個人物品擺放的很整齊,整齊到如果他想搬走,半個小時就能收拾好。
姜冉伸手把他疊好整整齊齊碼在角落的衣服抖散,隨手扔沙發上。
在北皎滿頭問號的注視下,又弄亂了他的被子。
然後舒服了,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讓他趴下。
到這地步了,北皎還是有些不願意,他臉上的淤青剛剛散了恢復人樣,那幾天他照鏡子都能看清楚自己有多慘不忍睹……
根據痛度。
這次他身上比臉上估計嚴重好多倍。
他下意識不想給姜冉看。
然而姜冉才不管這些,把人拖過來就要推倒摁在床上!
他被摁了個猝不及防,下意識開始掙扎,一條穿著花褲衩的高大身軀扭得像螞蚱,不一會兒就把想要壓住他的姜冉掀翻在床上!
兩人瞬間調換了個體位——
為了不讓姜冉亂動,他不得不用膝蓋壓著她的腿,雙手壓著她的手固定在頭上,在她高喊“你給我放手”,他喊回去“不放”時,整個人沉浸在摔角贏了的興奮中。
等他微微粗喘著低下頭,猝不及防就看見被他壓在身下——
她髮絲凌亂,長髮如海藻一樣披散在腦後,纏繞在剛才她故意抖散弄亂的被子上,還有一縷頭髮調皮地跑到了前面,掛在她小巧挺翹的鼻尖。
因為剛才的打鬧,這會兒她白皙的面頰泛著粉色的血色,額頭有薄汗。
眼睛卻亮晶晶的,瞳眸裡倒映著他的輪廓。
北皎愣了愣。
心跳猛地漏跳一拍。
趁他愣怔間,她右手掙脫了他的束縛,得了自由的那邊手在床上摸索了下,最後指尖繃直,把一盒雲南白藥噴劑拖過來……
然後趁他不注意,整盒砸到他臉上。
“起來,”她四平八穩的聲音響起,“上藥。”
這次他輕而易舉就被她掀翻。
還在懵逼中,就感覺到一隻溫軟的手捏著他寬鬆沙灘褲腿的邊緣掀起來——
那柔嫩觸感像是羽毛一樣,掃過他緊繃又結實的大腿肌肉……突然那一片本來淤青突突跳著肌肉疼的面板,像是被火撩過。
他“啊”地叫了聲!
把姜冉嚇了一跳,抬起頭蹙眉問他:“我還沒碰著你呢,喊什麼?”
“你上藥就上藥,”他呼吸有點急,眉頭緊鎖,“別亂摸。”
姜冉被他話語裡的貞烈鎮住了:“什麼時候男人的腿連摸都不能摸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一隻手撐著他的小腿不讓他亂動,另一隻手還捏著他沙灘褲的邊緣。
“這要在古代你已經除了我誰都不能嫁了。”
回答他的是三秒沉默,和雲南白藥噴劑被搖晃裡面的彈珠發出的清脆聲響。
“呲”地突兀聲響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