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說話,你有什麼不能呼吸的?”
……………………因為鼻子裡面都是你的味道,滿滿當當到嗆鼻子。
北皎覺得說出來了肯定又要捱罵,搞不好她還要生氣,索性閉上嘴,然後讓她有事趕緊說。
就看見面前的女人雙眼亮晶晶,一樣子眼裡的光可以說是五光十色,充滿了一種好商量的語氣對他說:“我一直想有個弟弟的。”
“……然後呢?”
“沒有然後,”她放開他的臉,看著他有點著急忙慌地連續後腿兩步,離開了她胳膊可以夠的到的範圍,她沒阻止他,“就問你行不行?”
她問他,雖然語氣充滿了尊重,但是氣場上來說,他如果敢搖頭,下一秒應該就會死掉。
他抿著唇,滿臉抗拒和掙扎。
“當我弟弟,以後你和宋迭吵架我都向著你。”
“你現在沒向著我麼?”
“……”
你知道啊,我他媽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當我弟弟,以後就不用去蒼蠅館子洗盤子,也不用大熱天穿著玩偶服滿世界發傳單,”姜冉繼續循循善誘,“別在這種零散工上浪費時間。”
這話北皎更加不以為意——
打工賺錢的事,怎麼能叫浪費時間?
下一秒,就看見她拍了拍胸口,鄭重承諾:“當我弟弟,我教你滑雪,兩年內把你帶上國內刻滑圈的前列,然後只要三億人還在冰雪上,你就再也餓不死。”
那一秒,站在沙發上的女人在北皎眼裡看上去再次光芒萬丈。
他信了她的邪。
腦子一片稀裡糊塗“一千塊一個小時一天有二十四個小時不吃不喝能滑八個小時的話一天就是八千塊八千塊八千塊啊”的受蠱惑之下,他點了點頭。
等他反應過來時,她衝過來,勾著他的手喊了聲“弟”,柔情蜜意地抱著他,說:“以後不要跟我算賬算那麼清楚了,下次我真的會生氣的。”
然後不等他回答。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她就著還拽著他胳膊的姿勢一把撈過手機,把他剛才發給她的00塊點了退款。
……
把這拎不清的崽子拿下後,姜冉心情變得不錯。
飛快地洗漱完,她前所未有溫柔地對坐在客廳玩手機的少年說了晚安,回到房間,等爬上床蓋好被子,她突然有一絲絲的困惑:他好像還穿著回來時候的衣服,不洗澡睡覺是要幹什麼?
腦子裡剛閃過這個困惑,她就聽見外面傳來極輕的關門聲。
做賊似的。
所以等北皎拎著個紙袋再回來,一開門,就看見抱著胳膊、穿著睡衣站在門後,面無表情盯著自己的女人。
大晚上的,比見了鬼還驚悚。
他真情實感地哆嗦了下,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你幹什麼?”
“這話我問你才對,”姜冉寒著臉,“前一秒才答應我乖乖聽話,這是又偷雞摸狗幹什麼去了?”
北皎心想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都是你一個人在自說自話!你給我發言的機會了嗎!沒有!
他是真怕了這女人,條件反射就想把手裡的東西往身後藏——
姜冉瞥了眼他那個紙袋,她是什麼人啊,常年在雪面上練活兒的,天天摔得連滾帶爬就是家常便飯,雲南白藥噴劑那個形狀,化成灰她都認識。
伸出手拉住少年的手腕,她面癱著臉把他拉到一個餐邊櫃面前,然後當著他的面,拉開了其中的一個櫃子。
出現在北皎眼皮子底下的,就是整整一櫃子沒開封的,雲南白藥噴劑,雲南白藥貼膏,還有一些國外的止痛藥。
北皎:“……”
姜冉把他手裡的袋子搶過來,開啟,把一盒子云南白藥噴劑扔進櫃子裡,歪著腦袋看著立在她身邊發呆的小崽子:“你說你是不是浪費錢?”
她真的很會戳他的痛點。
說一塊錢一定要掰成兩個五毛錢花的人,浪費錢,無異於殺人誅心。
“白天摔疼了?”她問,“摔哪了?”
北皎緊抿著唇不說話。
姜冉就衝他笑笑,用能把他逼瘋的語氣說:“你不說我也知道,褲子脫了我看看。”
……
有時候北皎都懷疑姜冉根本不把自己當女人……或者根本不把自己當人。
他們在為他能不能自己噴到大腿後側根部位置吵的雞飛狗跳時,她的手還很執著地勾在他的衛褲繩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