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臉。
北皎:“……”
此時姜冉和楊一同兩人相距不到一百米。
他身子貼著自己這邊纜車的扶手,再過去就要從纜車上面滾下去了,退無可退,他等了半天才勉強用手碰了碰她伸過來的手,“北皎。”
又一趟下來,北皎遠遠看見有個穿粉色揹帶褲雪服的小姑娘擱雪道上撲騰。
甚至跟他擠上了一趟纜車。
他堂而皇之,死狗似的掛在靠自己那邊纜車扶手上走神。
這回不用看就知道是她在發微信找他。
以最快的速度一路到了山下,他想刷卡進閘機上纜車,沒想到破閘機關鍵時候刷不開了。
剛才喝熱巧克力,她口紅掉了大半,但能看出原本顏色,是鮮豔的櫻桃紅。
北皎快煩死了。
姜冉洗腦多成功啊?
把自己的衣服第一時間對方手裡抽回來,少年漆黑的目光毫無波動看著面前的人臉紅了紅……
鼻尖都沾染上了一點點血色,她歪了歪頭,說:“我剛才進來就看見你在滑了,你也是剛開始學刻滑,是嗎?”
學滑雪之後的臭毛病,看一個人滑,除了看她穿的雪服和用的板,下一步條件反射就是去看她的固定器方向。
……
雪場門外。
她手空了,就“噯”了一聲。
護臉未摘,只能看見他取了頭盔,烏黑的短髮有些凌亂,那雙漆黑的眼底寒冰,也彷彿剛剛在室溫消融,讓他有雙眸溼潤的既視感。
不想讓她跟著自己。
北皎才沒想那麼多,他故意滑的快,想甩開這個女的,甚至有點後悔剛才多餘扶她那一下。
他出了門甚至沒有尋找,大概是一眼就看見她了,徑直走來,在她面前站定。
沒想到剛轉身,就被人從後面一把揪住。
這點對北皎這個大直男來說,他能注意到連他自己都很新奇,於是就多看了那女生兩眼——
北皎回頭看了看他們身後,空無一人,但他們站在雪道中間聊天就顯得很有病。
北皎鼻尖嗅到一股濃烈的草莓味,先是一愣——
一米八三的個子,一身腱子肉的他,一旦使勁兒想要折磨雪道,那自然雪板就能把雪道弄出個索馬利亞海溝出來。
誰也沒看著誰。
“我叫涼鶴!”左邊伸出來一隻手,“你呢?”
她鍥而不捨,笑的很甜,非常熱情地跟他說了一路,說刻滑滑的快怎麼怎麼,說平花雖然能蹦有點慢又怎麼怎麼——
只是她磕磕絆絆,北皎親眼看著她略顯笨拙地換了個後刃以後,突然板橫著切進了一道很深的雪溝裡,然後“啪嘰”一下,整個人滾著挫飛出去!
這會兒眼睜睜瞧著人家在自己弄出來的溝上翻車,他有點不好意思。
這還好,看著就麻煩了。
連帶著小腹一陣抽搐疼痛,她“唔”了聲。
小姑娘先是一愣,顯然沒想到這人話說一半說走就走,急急忙忙跟著他滑了兩個刃。
他戴了護臉的。
順手在微信給姜冉發了語音,讓她出去外面等,然後直接收了手機就滑下去了。
“還行。”
一來二去,又被那小姑娘追上了。
等以後滑的像那麼回事了,估計不止八百個。
他不欲多言,敷衍地“嗯”了聲,也不問她要幹嘛了,直接轉身就走。
上一趟他研究換刃時機整煩了,突然想到了姜冉說的腋毛大回轉,就心血來潮想試試他最高立刃能立多少。
來去一陣風。
北皎伸長了脖子,多看了兩眼,心裡想著有些麻煩,一會兒下山的時候繞著他們走好了。
更不想跟她玩了。
他目光平靜,完全不見心動。
一張小臉還有點兒嬰兒肥,白白嫩嫩的。
可是哪有板呢,都被姜冉扛走了。
他費勁地挪著板上左邊。
黑色睫毛很長很翹,像扇子。
工作人員湊過來:“刷左邊那臺啦!”
冰冷的氣息讓在室內呆了一會兒的姜冉凍得鼻腔發癢,打了個噴嚏。
唇角一翹,他張嘴,“啊嗚”一下叼走棒棒糖。
北皎眼神兒好,一眼就看見她進來後東張西望,一邊拿出手機戳了幾下……幾乎是同一時間,他放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了幾下,響了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