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哥斯拉經過的大動作沒了,錄影的沒了,陪他說話的人也沒了。
北皎一個人坐在纜車上晃腿,莫名感覺有一絲絲的空虛。
具體空虛到什麼程度呢!他到了山上都沒像之前那樣急著穿板往下滑,而是坐在長椅上發呆順便看別人摔跤……原本以為看別人笨拙地重複自己滑雪啟蒙期犯的錯誤會比較有趣,沒想到他只是看了五分鐘就開始走神。
他認真的考慮要不要這趟滑下去去餐廳找姜冉,盯著她休息十分鐘然後再把她拖進雪場。
他想著拿出手機想問她在哪,還沒來得及打字,就看見她的頭像率先因為新訊息跳到了最前排——
她給他發了一段語音。
【是誰的冉冉鴨:滑之前先想想你的問題,別悶頭傻滑?你現在前換後雖然能摸雪了,但是後腿板尾老掃雪……為什麼掃雪?就是因為轉到後刃出彎那一會兒沒走完路線呢你急著換進後刃,後腿蹬它了,你別蹬它,乘著板走!視線也是跟隨,別主動往後刃方向看,那是saj滑法的視線才往那看!】
三十幾秒的語音,嘈雜的背景音夾雜著餐廳服務員問她需要點兒什麼。
鬼使神差,北皎按著她的語音聽了兩遍,第一遍認真聽內容,第二遍純粹聽她的聲音。
又轉文字看了遍文字。
之後才回復她。
【北皎:這才分開五分鐘。】
對面顯然很懵逼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是誰的冉冉鴨:五分鐘怎麼了?】
【是誰的冉冉鴨:別告訴我你的下一句是“我就想你了”這種土狗騷話?】
【是誰的冉冉鴨:姐姐不吃這套!】
北皎的雪板踩在雪面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他低低嗤笑一聲,掀起眼皮子掃了眼雪場大門的方向——
在山上剛好能看見,儘管那空無一人。
【北皎:不。】
【北皎:我意思是才分開五分鐘你就要給我發微信。】
【北皎:現在看看是誰比較粘人?】
他發完這句話,帶著對自己扳回一城的滿意把手機放回口袋裡,彎腰“咔咔”穿固定器。
他確實扳回一城。
因為與此同時在雪場外,餐廳裡,瞪著螢幕上那兩行新跳出來的資訊,姜冉重複八百次想要把手機直接泡進面前的熱巧克力杯子裡洗洗——
洗洗晦氣什麼的。
……
玩笑歸玩笑,姜冉說的話,北皎還是往心裡去了的,他自己滑的時候,看不到板尾是不是掃雪,只能嘗試著來。
讓把前刃路線走完,他就儘量不要著急入後刃。
然而每次等他刻意注意這個問題,他的提前換刃又總是做不出來,甚至經常走前刃走到沒速度了,他才反應過來別說什麼主動蹬板強行改路線,這個前刃都他媽走得透透的了,他都沒反應過來換刃——
這一下午突然就遇見瓶頸了。
少年微微彎下腰看她,見臉色有些泛白,有些不明所以。
北皎試圖在“不要主動提前改變雪板運動軌跡”和“但是要提前換後刃”之間尋找一個平衡點。
北皎心想,有個宋迭他都嫌煩了,還個人一塊兒滑?
姜冉拎著自己的雪板等在正對大門的方向。
總而言之,跟“可愛又年輕的小姑娘”一詞完全不搭邊的姐姐。
沒等他再次發問涼鶴到底想要做什麼,對方已經噼裡啪啦很活潑地說了一堆:“你怎麼一個人在滑!我今天來得晚了,進來就看見你一個人!一個人滑雪挺沒意思的,我們一般都是個人一塊兒,大家都是初學,大部分都是玩刻滑,個別幾個玩平花……我們有個群,很熱鬧,你加我微信,我拉你進來好不好?以後可以一起玩!一起進步!”
手勁大的姜冉往前踉蹌了下,她低低抱怨著“剛才是他媽哪條小狗趴那眼巴巴問我能不能進來接”,一邊感覺手裡一空,板落到了身邊人的手裡。
他回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身後的小姑娘,眼神冷漠。
視線在她臉上一掃而過,北皎擺擺手,連一句“不客氣”都懶得說,放開拎在別人胳膊上的手,轉身就想走——
而旁邊還有個涼鶴舉著手機等著他很執著要糾纏他,他面色冰冷,外露一絲絲不耐煩,終於給了她一個正眼:“是不是我不加你就得一直跟著我?”
思及此,他蹙眉,抬手,掀起她穿在揹帶褲裡的衛衣帽子扣住她的腦袋,遮住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