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卿道:“楚先生,您千萬莫要看不起這些人,咱家裡想要發達,離不開這些人,給些好臉色就是了。”
呂惠卿笑道:“楚中天乃是糟了天罰之人,過了今日,不知明日的事情,那裡有資格笑話他人。吳中的絲綢乃是公主府的大進項,楚某焉敢輕視之。”
胖管家憐憫的道:“駙馬爺常說您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只是身患重疾,否則您下科場,定會一舉成名天下知啊。”
呂惠卿笑道:“楚某也就剩下一身的學識了,否則也不敢揭駙馬府的招賢榜單,蒙駙馬爺不棄,這才有了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敢不為公主府效死力!”
說話間,小船輕輕地靠岸了,撐船的船伕將跳板搭好,小心的將呂惠卿和管家送上岸,呂惠卿也就罷了,那個胖胖的管家似乎剛剛和他的妻子在船上不乾不淨的他也不在乎。
管家上岸之後又扔給了艄公幾文錢笑道:“你家娘子不錯,細皮嫩肉的莫要操勞了,回程我們還坐你家的船……”艄公大喜,接了錢就在樓下等待。
呂惠卿只是笑笑,王貽永娶了吳國公主本身就已經是不孝了,所以他的家風也就蕩然無存了,孝悌不見,人非人。
娶了公主後果很嚴重,王貽永原名克明,其父為王貽正,尚主升行改名,名義上與其父成了兄弟;駙馬與父輩同行,提高了其在宗族中的地位,進而連公主所生子女也亂了輩分。像王承衍的兒子世隆,“性驕恣,每坐諸叔之上,人皆嗤之。”但亦無可奈何。
雲家和皇室結親,這是一件大事,皇帝自然會昭告天下,呂惠卿原以為這會成為雲家的一個大笑話,他雲崢,雲鉞,父母雙亡,一旦秦國公主下嫁雲家,他很想看看雲崢喊自己弟弟為叔叔的樣子,可是他翻遍了文告,都沒有發現秦國公主駙馬有漲一輩的說法,文告上秦國公主和雲鉞依舊稱呼雲崢為兄,雲崢的旗子云陸氏為嫂嫂,也就是說皇家為了籠絡雲崢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顧了。
看不到雲家的笑話,讓呂惠卿極為難過。
踏上半山堂,呂惠卿立刻就換上了另外的一副面容,焦黃的面孔上竟然浮現出一絲絲的精明氣來,這種變臉之術對他來說很容易,管家也早就不奇怪了,這個人見到駙馬都尉的時候表現出的卻是一副滄桑,懷才不遇的悲涼模樣。
好奇的駙馬考校了幾句,立刻驚為天人,大呼這樣的大才淪落民間乃是宰相的失職!(未完待續……)
PS:第二章
第五十四章呂惠卿的春天
呂惠卿習慣性的找了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坐了下來,自從遭到大宋皇朝的通緝之後他就一直保持著這個良好的習慣
吳州城門口至今還貼著呂惠卿的畫影圖形,這張圖也不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竟然把他的相貌畫的格外傳神。呂惠卿對著畫像上風神俊朗的畫像傷心了很久,短短半年時間,自己和畫像裡的那個呂惠卿竟然有了天壤之別,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把目前蛤蟆一樣的呂惠卿和那個在國子監侃侃而談的呂惠卿聯絡在一起,即便是呂惠卿自己也不想讓兩者有任何的關聯。
過去的繁華就當做是大夢一場,自從把忠心耿耿的僕人扔進井裡面之後,呂惠卿就對莊周夢蝶的高深意境有了進一步的瞭解,人生——不過是大夢一場!
既然身在夢中,那就不妨活的痛快一些,活的直接一點,當人世間所有的教條都不能約束一個人的時候,魔鬼就誕生了,至少,呂惠卿是這麼認為的。
在他看來,龐籍之所以能坐在大宋宰相的位置上依靠的不過是中庸之術罷了,他自己不需要作很多的事情,只要把文武百官的智慧綜合在一起,找出最有用的拿給皇帝看,就完成了自己的職責,而做這樣的事情,沒有誰比龐籍更加的合適了。
韓琦佔的不過是一個膽大而已,他什麼都敢做,什麼都願意做,最主要的是韓琦的運氣,這一點讓呂惠卿極為羨慕。即便是有好水川之敗,這傢伙在朝堂上的威望也絲毫不減,畢竟在皇帝性格懦弱的情形下,大宋需要一個能做主,敢做主的人,韓琦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至於主意是不是管用就看老天成不成全了,在紛亂之中有一個主意就不錯了,誰還敢要求是好主意?
狄青早早的就被呂惠卿打上了一個看家狗的標記,這個人只適合趴在家門口朝門外面的人狂吠幾聲。而且只聽皇帝的命令。即便是捱上主人的一兩腳,依舊會忠心耿耿的趴在家門口直到老死。
雲崢這傢伙就不一樣了,他本質上也是一隻狗,不過這隻狗身上有狼的血統。雖然看家這種事他乾的也非常的出色。不過這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