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擦,一邊道:“找老婆這種事簡單,只要娶回家,自己想幹什麼事就幹什麼事,你家老爺子和我家少爺總不會追到閨房裡去問吧?
那位郡主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不大可能撒潑咒罵的,所以你放心。老爺子和少爺這麼做都是為你好。不會害你的。”
蘇軾一把抽掉猴子手上的毛巾隨便在後腦勺上蹭幾下,把毛巾扔給猴子恨恨的道:“最討厭打著為我好的旗號干涉我幹事情的人了,那個趙迎春,一天到晚扳著一個死人臉。在皇宮裡待的都不會笑了。我和宮女多說兩句話。她就拿眼睛瞪我!”
猴子笑嘻嘻的道:“不愧是師徒啊,我家少爺跟狄帥也這麼說過。不過我家少爺比你厲害,所以你沒法子對付他。乖乖地等著娶老婆吧,上了床她就乖乖地聽你的了,這是經驗之談。”
蘇軾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子立刻揪住猴子的胸口道:“好啊,我去告訴師孃,你已經把小蟲給禍禍了,這種未婚先上床的事情你也敢幹?”
猴子嘿嘿笑道:“你不知道就不要胡說,看在都是爺們的份上教你一個乖,我和小蟲已經定親了,如果不是高繼宣捅出簍子,這會我們早就成親了,上個床有什麼大不了的,小蟲長得那麼漂亮,咱家裡的餓狼又多,這叫做先下手為牆,如果我回去之後小蟲的肚子要是大起來才好!憨牛的命比較好,回去之後就能當爹了。”
蘇軾瞪大了眼睛道:“憨牛也把人家的小姐給禍禍了?”
猴子大笑道:“周家的小姐也是個識文斷字的,既然已經和憨牛有了婚約,就時不時的邀請憨牛去她家裡做客,據說是談論談論詩文……談論的結果就是周家的小姐有身孕了,周家人臊的沒臉,以為咱家會退婚,準備把他家小姐弄死,誰知道憨牛親自登門把周家小姐從佛堂裡救出來了,買了一個院子,將周小姐安置在那裡,還強行給周家給了聘禮,告訴那位周家家主,他以後就是雲武的老丈人了,等孩子出生之後,滿月禮不能少!”
“哈哈哈。”蘇軾大笑一通,他發現憨人有時候幹出來的事情特別的暖人心。
不過笑了半截子他就不笑了,緊張的問猴子:“萬一那孩子不是憨牛的豈不是大大的不妙?以憨牛的性子到時候會殺了周家滿門。”
猴子憐憫的瞅瞅蘇軾道:“你真的以為咱們家很好進?你真的以為咱們家對將要進門的人不設防?憨牛雖然笨,可是少爺聰明啊,少爺說周小姐沒問題,那就一定沒問題!”
蘇軾長嘆一口氣無力的道:“這本來是我最後的一著棋子了,想用趙迎春進我家沒安好心這個藉口,聽你說了憨牛的事情,這法子行不通啊,你以為我不知道家裡的事情?好多的密語都是我擬定的,趙迎春的一舉一動恐怕都逃不出先生的法眼,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先生說沒問題,那個趙迎春就真的沒問題。
也罷,娶老婆而已……算不得大事!”
蘇軾想要抗爭,寫了家信問自己的父親,父親的回信只有簡單的一句話:“從雁門關回來之後就立刻把趙迎春娶進門!”
當蘇軾見到這句話之後,就絕了退親的心思,把自己的全部心思用在雁門關的防禦工事上,再也不說什麼不想成親的廢話了。
終於,一場鵝毛大雪在雁門關落下,這是一年中最冷的時節,無論是工事,還是軍兵的操演,全部都停了下來,天地間一片靜謐,寒冷似乎把一切都給封凍了起來,即便是最不怕冷的麻雀都消失不見了,巡城關的銅鑼聲遠遠地傳了出去,讓這個死寂的世界顯得更加的蒼涼。
戈壁,雄關,鐵甲,白雪成了雁門關上永恆不變的色調……
在遙遠的江南水鄉吳州,一隻小船在細雨中吱吱呀呀的劃破了青綠色的河水從伍子胥懸掛腦袋的吳州水門鑽了出來,一個面色枯黃的漢子舉著傘,站在船頭欣賞這難得的美景。
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人,身體瘦峭,卻長了一個大肚子,整個人顯得極不協調,如果非要形容一下,只能用蛤蟆這個詞來形容。四肢纖細,卻長了一個大肚子不像蛤蟆像什麼?
呂惠卿用厭惡的眼神瞅瞅前面的半山堂,在那裡已經擠滿了人,都是些庸俗的商賈和中人,以前的時候,呂惠卿是不願意和這些穿著粗布衣衫的粗俗之輩打交道的,但是現在,自己是吳國公主府上的賬房,為了隱藏身份這次降尊屈貴的出現在這群人中間,即便是如此,呂惠卿在看到穿著鴛鴦鞋的中間人還是不由自主的皺皺眉頭。
一個胖胖的管家笑呵呵的從船艙裡鑽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衣衫凌亂的船孃,管家拋給船孃一把銅子就對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