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娼妓都不如。
啞娘,你說在這樣的一個人群裡混日子,我又能好到那裡去?嘿嘿嘿。把人性拋掉之後我發現我的好日子就來臨了,不用什麼情誼和大道理去籠絡部屬,用純粹的利益和嚴厲的軍令去約束他們,效果反而要好得多。
小時候學的那些仁義道德其實都是騙人的……而且害人不淺啊!”
黃河是寬容的,因此它能夠接納天下間所有的汙穢,再把它們帶到煙波浩渺的東海。最後讓這些汙穢化作漫天的**,重新灑落在這個萬花筒一般的人間。
人心裡的汙垢清水洗不掉……
黑夜的時候各種惡毒的心思就會如同野草一般瘋長,春哥兒的面孔隱藏在夜色裡看不清楚,只有他滿嘴的白牙的星輝下閃爍著寒光,遠處的蘭州城已經完全入睡,沒有人知道在這個靜謐的夜晚,有一頭帶著瘟疫的餓狼正在向他們露出自己的森森白牙。
事情從一個駭胡兒軍士失蹤之後就變得不可控制。
駭胡兒的隊正帶著自己全副武裝的部下,將蘭州城所有的青樓翻了一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那個人。
於是,駭胡兒準備進攻蘭州城。血洗這座城市的謠言就不脛而走,這個謠言是站不住腳的,只要稍微有點腦筋的人就會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個意外,軍卒逃跑乃是兵家常事,不論是蘭州城裡的大宋官員,還是那些薄有身家的駱駝客都沒有把這件事當成一件大事來看。
至於這種低階的謠言,誰信誰就是傻瓜!
駭胡兒找了兩天之後也就不再找了,駭胡兒的人手消失也不是第一遭了。即便是李清都認為這是一起逃兵事件,他根本就不相信沒有軍隊支援的蘭州城敢在駭胡兒這支虎狼之師的頭上拍蒼蠅。
紅鷹蹲在牆上。警惕的瞅著前面小巷子裡走過來的三個駭胡兒軍士,從他們歪歪扭扭的腳步就知道這三個人都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了,如今不過是靠著一種本能在向城外的軍營走去。
狼娃子手裡長竿緩緩地向落在最後面的一個駭胡兒軍士探過去,長杆子前面有一個恰好能夠把腦袋套進去的生牛皮繩套,繩套準確的落在那個胡人的頭上,胡人只覺得咽喉一緊。緊接著他的身體就被大力拖拽起來,雙眼凸出,胡亂的蹬幾下腿,隨著尿液流出來,生命也就隨之變得模糊最終消失。
三個胡人經歷了同樣的命運。掛在長杆子上一動不動,紅鷹從牆上跳下來,打一個小小的唿哨,一輛馬車就從巷子口駛進小巷子,兩個大漢快手快腳的把三具屍體從杆子上解下來,丟進馬車,杆子倏地收了回去,而馬車已經快速的駛出了巷子消失在密密匝匝的民居之中。
馬車從一家車馬店的後門駛入,大漢們也不說話,提起三具屍體就丟進了車馬店後院的一口枯井中,守在枯井邊上的漢子迅速的往枯井裡填土,另外有漢子不斷地往裡面潑水,等枯井被填平之後,一顆長得正旺的山杏樹根部帶著碩大的土塊就被栽在枯井上方,略加修飾一下,枯井就消失了。
馬車被停在車馬店的後院,那些大漢走出車馬店之後,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李清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杆的時候,虞侯前來稟報,告知主帥又有三人失蹤。
李清喝了一口羊奶,可能不喜歡那種腥羶的味道,不過他依舊皺著眉頭把羊奶喝完,啞娘用手帕輕輕地擦拭一下李清的嘴角。李清瞅著虞侯道:“你是說又失蹤了三個?”
虞侯雙腿一軟,就跪在李清的面前拱手道:“啟稟將主,昨日辰時,沒鹿旗所屬三人獲得出營令,因為是輪假,子時必須歸營,可是到了天亮之後他們依舊沒有歸營,屬下派了軍士前去尋找,搜遍了蘭州城不見他們三人蹤影。
同時派了遊騎一路向喀羅川方向追趕,也不見三人蹤影。”
李清笑道:“這麼說大活人是在蘭州城給弄丟了?這是第幾宗失蹤事件?”
虞侯額頭的汗水涔涔而下,叩頭道:“回稟將主,這是第四起失蹤事件了。”
李清拿手按著額頭道:“都是第四起了,你們為何還會允許軍士零散出營?難道就不知道這裡不是我大夏的國土嗎?”
虞侯重重的把腦袋磕在地上道:“卑職這就去找,哪怕是把蘭州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他們找出來。”
李清苦笑道:“找出來?翻地三尺?失蹤的人恐怕都已經死的硬硬的了,蘭州城雖然算不得大城,卻也有一萬餘人,你如何從一萬多人中找到兇手?”
虞侯見將主似乎並不惱怒,抬起頭咬著牙道:“駭胡兒不需要找兇手,只要把蘭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