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家屬喊了過來,有些看到自家的男人或者兒子已經戰死,婦人才哭嚎兩聲,就被甲子營的老人一嗓子吼住了:“哭什麼喪?現在是哭喪的時候嗎?你男人為了大傢伙已經戰死了,不就是為了讓你們過的好一些嗎?現在背錢才是正經,要是被上面的貪官發現,你男人才是白死了!”
婦人強忍住眼淚,揹著一筐錢就準備下山,雲崢攔住那個婦人道:“儘管背,能揹走多少就算多少,都是你家的,不用上繳。”說完又把聲音提高了對所有人說:“聽著,只要是家裡有人戰死的,就去背銅錢,能揹走多少算你的本事,全部是你家的,回去之後賞賜另算!”
婦人馬上就不哭了,在他看來將主就是甲子營的天,他說的話自然算數,旁邊的軍士又狠狠的往婦人的竹簍裡塞了三貫錢,不能再多了,再多了會把人累死的。
眼瞅著背滿錢財的甲子營家屬從另外一座小路上下了山,彭九和憨牛一前一後的帶著人押運著隊伍消失在綠色的山林之後,
遠處傳來了鷓鴣的叫聲,雲崢瞅著又被掘開的訾金泉,把剩下不多的一點火油全部倒了進去,於是洞裡再一次燃燒了起來……。
張方平和種諤親自過來了, 同時過來的還有成都府的提刑官,衙役和捕快。看著依舊在燃燒,火勢卻已經非常小的鹿鳴洞,張方平笑著對種諤說:“老夫算定五十石火油就會燒到這個時候,此時過來,就不擔心這些軍卒們私吞錢糧,賞賜會有,總是需要有章法才是。”
種諤笑著稱讚一聲張公神算,而後就把目光釘在一連黑灰的雲崢身上,他沒有見過雲崢,但是不管他怎麼看,或者誰來看,都會一眼看出那個已經解掉甲冑,頭上扎著一條青絲帶的年輕人就是這支軍隊的將主。
“看出來了?一個讀書人站在一群兵卒裡面就是鶴立雞群啊,老夫以為,朝廷今後需要派遣更多的讀書人進入廂軍,這樣才會慢慢的教化這些愚魯之輩。”
張方平的這句話讓種諤大不以為然,他祖上乃是大儒种放,到了父親這一輩才開始參知軍事,到底有多艱難,他是心知肚明的,不是隨便把一個酸丁扔進軍隊就能成為合格的指揮官的,恐怕大多數進了軍營,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未完待續。。)
第六十六章坐地分贓
因為自己的部下死了很多,雲崢向張方平見禮的時候,臉色依舊陰鬱,怎麼看都有點桀騖不馴的意思,很奇怪,雲崢越是這樣,張方平的嘴就咧的越大,他喜歡看到雲崢在自己的設計下倒黴,雲崢的心情越是糟糕,張方平的心情就越發的好。
“嘿嘿,小子,試著進洞了?”張方平看著渾身都是黑灰,頭髮還被烤焦了一綹的雲崢問道,用不著雲崢回答,張方平指著雲崢手下那些焦頭爛額的軍卒,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哈,五十石火油能燒多長時間你以為老夫不知道?想在老夫到來之前搶先進洞,弄些好處?哈哈哈,老夫的便宜豈是你能輕易沾到的,小子,你給老夫聽著,你的一千三百貫錢,老夫從都水司核實過了確有其事,所以,看在你們拼死血戰的份上,那些錢是你們的,這沒話說,至於別的賞賜,老夫會按照軍功發放,哈哈哈哈……”
張方平的心情非常的好,能把一個聰明狡詐的後輩玩弄於股掌之上,這讓張方平在智商上充滿了優越感,他甚至對這樣的感覺有些迷戀,決定下一次再來一遍。
雲崢灰頭土臉的向張方平施禮道:“大帥,弟兄們確實盡了死力,卑職也算是竭盡了全力,原想著先給部下弄點銅錢花用,誰知道這猛火油見了水之後反而會燃燒的更加猛烈……”
“哈哈哈。”張方平再一次大笑起來,抹著眼角笑出來的淚花對種諤說:“子正。你看看,也只有這個混蛋敢當著老夫的面說自己有貪瀆之心,也只有這個小混蛋敢在自己貪瀆沒有成功的前提下向老夫討賞!哈哈哈,笑死老夫了。”
種諤看著雲崢一臉黑灰的黑灰尷尬的站在那裡搓手,也不由得大笑起來,指著火焰已經熄滅的鹿鳴洞對張方平說:“張公,您的寶庫已經開啟,現在就到了賭局揭盅的時候了。”
“現在還不能進去,猛火油燃燒之後有毒煙……”雲崢小聲的勸告一聲。
張方平看著松樹下七八個正在那裡瘋狂咳嗽的軍卒笑的更加厲害,不用說。雲崢在之前火勢變小的時候命令軍卒強行進去過。結果很不好,那些軍卒被洞裡的濃煙像燻老鼠一樣的給燻出來了,現在都沒有緩過來。
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對種諤說:“子正,你看看這個自作聰明的小子。像不像一個打算火中取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