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移萬物,而窮於用說之時;謀足以奪三軍,而辱於右武之國,此又何說哉!嗟乎!彼有所待而不遇者,其知之矣。
雲氏興兵不急,不驕,不燥,不慌,軍未至,然三百里外胡虜驚,軍過後,三十年不聞胡笳聲,此謂大將軍也!”
寫完之後,小心的吹乾了墨跡,老僕上前將紙張摺疊好收起來,從被子裡拿出一個湯婆子小聲道:“官人,該就寢了。”
王安石搓搓手,又提起筆寫到:“三界裡,有取總災危。普願從生同我願,能於空有善思惟。三寶共住持。”
寫完之後,拋下手中筆,登榻就寢!
王安石睡覺了,雲崢卻不敢睡,用手支撐著下巴等候崔達等人平安歸來,這樣的大雪天,即便是當地的牧人都不敢輕易地離開自己的帳幕來到外面,就算是最**的惡狼,這時候也只能躲在深深地坑洞裡舔舐自己的腿毛來抵禦飢餓。
但是大宋軍隊既然已經展開了軍事動作,就只能繼續下去,否則讓蕭打虎帶著那些牛羊回到西京,他就還有資本和自己繼續戰鬥。
論起在戰場上吃苦耐勞的本事還要數西夏人,遠寨六部的生活環境要比草原上苛刻的太多了,如果派宋軍騎兵去幹這種事情,雲崢相信,天亮的時候自己只會找到一些冰雕。
派遠寨六部的騎兵去做這種事情,雖然會有一定的損傷,但是一定會有戰果的。
至於死多少遠寨六部的騎兵,雲崢並不是很在乎。
趙旉掀開門簾子走了進來,也帶進來了漫天的雪花,雲崢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不等趙旉張嘴求情就道:“滾出去!”
趙旉單膝跪地道:“大帥,末將並非是來為騎兵求情的,只是想請大帥允許末將親自領兵。”
蘇洵走上前想要把趙旉拉起來,趙旉卻穩穩地跪在桌案前,用僅剩的一隻手撐在地上執拗的看著雲崢。
他認為雲崢這是在故意消耗自己手中的騎兵,是在故意削弱自己在軍中的存在感,才會派一員胡人將領帶著五千騎兵去偷襲遼人的輜重所在地,在這樣的天氣裡,他有這樣的想法毫不稀奇,這才不顧雲崢軍令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親自領兵。(未完待續……)
PS:第一章
第四十八章白災
雲崢站起身用自己的劍鞘挑起趙旉一條空蕩蕩的袖管道:“攻打大理的時候你丟了半條胳膊,原因當然是你的愚蠢造成的,如果你敢殺那些穿著僧衣,卻舉著刀向前衝殺的和尚,自然就不會丟一支胳膊。
陛下和太子把你的這條命當做寶貝來看,但是在京西軍中,你應該知道你自己是哪一個層次的人。
直到現在你只學會了身先士卒這一條,這條規矩比較適合京西軍中的軍侯,軍候的職責就是帶著三千兵馬在陣前搏殺,可是啊,你這個只能充當軍候的傢伙,現在卻統領著我軍中極為重要的三萬鐵騎,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騎兵是用來幹什麼的?就是用來襲殺敵人最脆弱的地方的一把尖刀,這時候不用什麼時候用?
難道指望你帶著三萬鐵騎去和遼人的騎兵拼刀?然後被人家踩在馬蹄子底下不成?
至於讓你去統領那些遠寨六部的人,你不覺得是一個大笑話嗎?人家成年累月的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成年累月的和牛羊打交道,你這個皇室用血肉速成出來的悍將能和他們相比?
你去統領他們?你只會把他們帶進死亡之地!現在給我聽清楚了,滾出去,約束好你的部下,等他們回來。”
趙旉的一張臉變得通紅,撐著地的那隻胳膊也微微顫抖,蘇洵看得不忍心打圓場道:“大帥息怒,趙將軍也是心憂國事!”
雲崢搖搖頭道:“他不是心憂國事,他是擔心我會故意削弱他屬下騎兵的力量,擔心我在軍中一家獨大。
趙旉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軍人了,他如今身負的使命是政客的使命,真是大笑話。老子本來就是西北軍卒的頭,言出法隨是必然的事情,一家獨大是必然的,難道我西北軍這裡還要令出多門不成?
我就是討厭被政客弄髒了我的白虎節堂,這才要他滾出去的,指望一個政客可以開疆拓土。不如指望母豬上樹!”
“末將不是政客!”趙旉面紅耳赤的擠出來一句話。
雲崢嗤的笑一聲道:“趙旉,你的軍事素養還是不錯的,你自己評價一下自己,你認為你自己有資格有能力統御一支三萬人的騎兵隊伍嗎?你覺得你的能力足矣帶著這三萬騎兵縱橫疆場嗎?”
“聖命難違!末將推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