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看到金明池上游人如織。
金明池內還遍植蓮藕,每逢陰雨綿綿之夜。人們多愛到此地聽雨打荷葉的聲音。雨過天晴萬物清新,更有一番新氣象,故有“金池夜雨”之稱。
橋盡處,建有一組殿堂,稱為五殿,是皇帝遊樂期間的起居處。北岸遙對五殿,建有一“奧屋”,又名龍奧,是停放大龍舟處。
仙橋以北近東岸處,有面北的臨水殿,是賜宴群臣的地方。每年三月初一至四月初八開放,允許百姓進入遊覽。
沿岸“垂楊蘸水,菸草鋪堤”,東岸臨時搭蓋綵棚,百姓在此看水戲。西岸環境幽靜,遊人多臨岸垂釣。
對這一片地方,崔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金明池周圍九里三十步,他曾經徒步走過無數回,現在即便是閉上眼睛也能在金明池上走一個來回。
崔家在金明池的東面有一座自家獨有的茅屋綵棚,雖說只能在那裡停留兩月,但是依舊美輪美奐。
崔達今年不打算去金明池,如果有可能,今後再也不會來到金明池了,他只希望金明池是自己最後的一場噩夢。
在遼國西京苦守了五年,為此不惜自毀身體,也沒有獲得雲崢的一具肯定的話,不論是淑妃娘娘的心意,還是自己的哀求,雲崢都沒有回應的意思,他已經鐵了心要離開大宋了。
如果有云崢幫助,自己和淑妃娘娘的計劃的成功率至少會增加三成,達到機會完美的九成把握,現在,雖然只有六成,崔達依舊想要拼一下,淑妃娘娘認為皇帝越是到了最後時刻,就越是危險。
五月節之前,很可能就是最後的時間……
崔達此刻非常的想見見淑妃,這種念頭從未像現在這般強烈過。
淑妃還是在熬粥,即便皇帝已經完全吃不下去食物了,她依舊不願意放棄,皇帝如今只能喝一點藥水,如果不是有大量的珍貴補藥支撐,他根本就無法支援到現在。
“母后,父皇已經吃不下去了,您何苦繼續熬粥?”
藍藍看看自己長得越發高大的兒子笑道:“習慣了。”
趙旭笑著捧過粥罐子,張嘴就要吃粥罐裡的銀耳蓮子羹,卻被藍藍一巴掌打掉了,咣噹一聲,粥罐子摔碎了,趙旭不由得愣住了。
藍藍惱怒的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有規矩,這是給你父皇熬的粥,你如何吃得?”
趙旭有點委屈的道:“父皇的粥孩兒如何就吃不得了?我偏要吃,說完,從地上抱起罐子底部殘餘的一點粥,奪門而出,藍藍在後面緊緊追趕,趙旭拐過兩三個假山之後就不見了。
藍藍恨恨的在地上跺跺腳,只好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趙旭的面色難看至極,全身散發著無窮的戾氣,一路上遇到的宮人,宦官,無不低頭跪地,等暴戾的太子殿下離開之後,才會匆匆起身快速的離開。
回到東宮之後他懷裡抱著的半罐子殘粥已經冰涼了,被他小心的放在桌案上,臉色一會猙獰,一會兒驚恐,過了好長時間之後,才命身邊的宦官把自己喜歡的狸貓大白給抱過來……
當大殿裡只剩他一個人的時候,趙旭非常有耐心的喂大白吃罐子裡面的粥,當大白吃飽之後,他又命人把自己最喜歡的獵犬拉過來,繼續讓這些獵犬把剩下的粥一點點的吃光……
這一夜,趙旭沒有睡覺,帶著一隻貓和一隻狗,靜靜地留在東宮哪裡都沒有去。
天亮的時候,狸貓大白,和獵犬依舊活的非常精神,趙旭臉上的寒霜似乎已經褪去了大半。
“來人啊,招宮中獸醫過來一趟。大白和獵狗都有些不適!”趙旭瞅瞅活蹦亂跳的貓和狗,不確定的道。
不大功夫獸醫來了,仔細的給狸貓和獵犬檢查之後跪地稟報道:“啟稟太子殿下,狸貓和獵犬並無大礙,狸貓不過是因為閹割的緣故還有些不適應,至於獵犬,除了生了一點皮下蟲子之外更無大礙。
只要給狸貓多吃一些肉食就會無礙,至於獵犬,微臣這就配藥,去殺皮下之蟲。”
趙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賞賜了獸醫之後,匆匆洗漱了一下,就打算去母親那裡賠罪。
藍藍跪坐在門廊底下,門廊上有一個小小的爐子,爐子上坐著一個瓦罐,有香甜的味道從裡面冒出來。
正在煽火的淑妃見兒子過來了,微微一笑,指著爐子上的罐子道:“你喜歡吃蓮子粥,母妃我今天熬了很多,你可以盡情的吃。”
趙旭羞慚的俯首道:“母親恕罪,是孩兒不對,今日特意前來請罪,無論母親怎樣懲罰,孩兒都沒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