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的相融,被從未體會過的美好包容著,他只願長醉此間。
執一壺梨花看落英,輕軟的韶光恰似今朝良辰,那般叫人輕悅,觸動了靈魂深處的孤弦,淺吟在這最美的時節。
伸出手,他輕撫她含著淚光的眼,疼惜的吻落下,一寸寸貼近她漸或迷亂的心。
痛楚中她咬著牙,卻依舊如盛放的花,絢爛嬌嬈而聖潔,承接他壓抑的動律,只為將最完整的自己交給他,與他一同感念——
兩世的夙願,此情纏。綿共長天。
……
晨光熹微。
藕荷色紗帳低垂,鴛鴦喜被相擁而眠,她顫動細密的雙睫,柔和的眸光凝望著他緩和許多的睡顏。
“醒了?”他不曾睜眼,低沉的話音未落,她被他抱得更緊。
纖手落在他溫熱的胸膛,她不自禁緋紅了臉。
昨夜纏。綿,若非念及她……還有今早的認親,他大約還會更瘋狂些……
“靖安侯府旁系的親戚多,有些也是能靠得住的,可以多走動,比如成國公府。”盛陽迅速起身著裝,屋內的氣氛霎時由旖旎變得嚴肅起來——
他近乎是逃離一般,只怕再晚一刻,會控制不住自己。
一。夜。歡情,他沒有想明白生死麵前都能巋然不動的他,為何獨獨因她狂亂到極致,哪怕只是她指尖無意的觸碰。
但總算明白了,世間不會有比與她相依相伴更讓他眷戀的事。(未完待續。。)
ps: 河蟹滿地爬,於是乎只好朝印象派發展,大家見諒……
154 親戚
管沅察覺了他的微妙心思,卻沒有點破。
披衣起身,她幫他挑著衣裳:“等下還要進宮謝恩,你是穿官服,還是穿蟒袍?”
前者是官位身份,後者是世子身份。
盛陽想了想:“尋常著裝便可。”
管沅微一思忖,便明白了盛陽的意思:既然皇上喜歡把盛陽當自家人看待,那麼他們也不必太過拘禁認真,反而惹了皇上不快。
這個皇上,可沒那麼多帝王拐彎抹角的心思。
管沅替盛陽挑了件玄色錦袍,自己則選了真紅的夾綾襖,端重喜慶卻不出挑。
幫盛陽理好衣襟,繫好腰帶佩飾,管沅便叫了丫鬟打水來服侍梳洗。
燕喜嬤嬤進來取走元帕,自有盛陽早吩咐好的可靠人盯著。
如果規矩禮節上的事他都不能看顧好,還要讓她煩憂,那他也沒資格站在她身邊。
先去祠堂祭祖,然後是花廳的認親筵,最後進宮謝恩。
祭祖不過是按部就班,一切都很順利。
花廳裡早聚集了遠近親戚,都在議論這門親事的排場。
沒過多久,丫鬟來報人已經到了,所有目光便齊刷刷聚集在花廳門口。
盛陽依舊神色冷肅,氣宇軒昂;管沅美眸含笑,清婉明麗。
望仙髻上,百合玉簪愈發襯得她膚色如雪,赤金的鳳釵壓出幾分穩重,卻沒有半分俗氣。
衣飾不濃不淡。顯得容色鮮妍嬌美,卻又不給人過分柔弱之感,而是隱隱含了些許穩重,叫人輕視不得。
成國公夫人點了點頭,望向兒媳:“果真如你所說,端麗大方。”
成國公世子夫人昨夜回去,自是把所見所聞都和婆婆統統交待了。
“倒讓我想起先頭天昭的母親!”宣威侯夫人頗有幾分感慨。
盛陽已故的祖母是宣威侯夫人的姐姐,兩家是連襟。
“天昭的母親可沒有管氏的才學。”成國公夫人語意誠懇。
在武將世家,小娘子認個字就不錯了,拿花朝節的名頭。那是鮮少的事。
廬陵楊家的教養。出了一位壯年入閣的楊石瑞,又出了個第一名才楊安,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聽兒媳描述,定遠侯府也不是那等為了利益賣女兒的人家。昨日送親的場面。做戲也斷不可能毫無破綻。縱使這一家子是戲班子出身,也不可能那般情真意切。
可惜就可惜在,管氏從前和齊家定過親。雖然已經過去,但總會被人說道,這對盛陽的名聲不好;而且,當初那件事,雖然是焦家不對,可萬一這管氏真是個善妒的……
想到這,成國公夫人略一打量花廳,沒看到齊家的人,這才略微放心。
不來也好,來了反倒尷尬。
只是管氏的身份本就夠尷尬的。
放寬心想一想,以天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