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她說“他是個奇怪的男孩。”
“是的”鄧布利多說。“我想可能是。”
“他還是嬰兒的時候就很奇怪。幾乎從來不哭。然後他長大了一點兒就變得……古怪了。”
“古怪怎麼個古怪法?”鄧布利多溫和地問。
“嗯他——”
科爾夫人突然停了下來她從酒杯上面詢問般地瞥了鄧布利多一眼眼神不再那麼空洞了。
“他肯定會去你們學校唸書你說的?”
“肯定”鄧布利多說。
“我說的事情不會改變這一點吧?”
“不會”鄧布利多說。
“不管怎樣你都會把他帶走?”
“不管怎樣”鄧布利多莊重地重複道。
她眯起眼看了看他彷彿在考慮該不該信任鄧布利多。顯然最後她決定相信他因為她突然說道“他嚇到其他孩子了。”
“你的意思是他是個小霸王?”
“我想是的”科爾夫人微微皺了皺眉“可是很難抓到他。總是出亂子……棘手的事兒……”
鄧布利多沒有催促她不過哈利看得出來他很感興趣。她又呷了一大口杜松子酒玫瑰色的臉蛋變得更紅了。
“比利…斯塔布斯的兔子……嗯湯姆說不是他乾的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得到可儘管如此那兔子總不可能自己跑到椽子上吊死吧是不是?”
“我也這麼認為不可能”鄧布利多平靜地說。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爬上去做的。我只知道他和比利頭一天剛剛吵過。然後——”科爾夫人又痛飲了一口這次溢位了一點流到下巴上“夏天我們去遠足——你知道每年我們帶著他們出去一次去鄉下或者海邊——嗯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比紹事後都變得不太正常我們盤問來盤問去他們倆都只說是跟湯姆…裡德爾去了一個山洞。湯姆向我們誓說只是去探險了可那兒一定生了什麼我敢肯定。還有嗯許許多多事情怪事兒……”
她又看了看鄧布利多雖然雙頰鮮紅可目光卻很堅定。
“我想不會有太多人為他的離開感到難過的。”
“你肯定能理解我們不會讓他永遠待在那兒。”鄧布利多說。“他還是會回到這兒至少每個暑假。”
“哦好吧這總比他在這兒用生了鏽的撥火棍打別人的鼻子強”科爾夫人輕輕地打了個酒嗝。她站了起來哈利留意到她儘管已經喝掉了瓶子裡三分之二的杜松子酒可還是穩穩當當的。“我猜你會想見見他?”
“非常想”鄧布利多也站了起來。
她領著她走出辦公室沿著石頭樓梯往上走沿路向經過的助手們做著指示還大聲呵斥著那些孩子。哈利看到孤兒們都穿著統一的灰色長罩衫。看得出來他們都被照顧得相當好但不可否認這個供他們成長的地方也太嚴酷無情了。
“就是這兒”科爾夫人說這時他們轉過了第二個樓梯平臺走到一條長走廊的第一個房間門口。她敲了兩次門然後走了進去。
“湯姆?有人來看你了。這位是鄧布利通先生——對不起是鄧多爾波。他是來告訴你——算了還是讓他說吧。”
哈利和兩個鄧布利多走進了房間科爾夫人在他們身後關上了門。這是一個光禿禿的小房間只有一座舊衣櫥和一張鐵床。一個男孩坐在灰色的毯子上腳伸到他們面前手裡拿著一本書。
湯姆…裡德爾的臉上沒有一點剛特家的痕跡。梅洛臨死前的願望實現了:湯姆整個兒就是他英俊父親的迷你版在十一歲的孩子裡算長得高的黑頭臉色蒼白。他看到鄧布利多古怪的裝束時稍稍眯起了眼睛。他們沉默了片刻。
“你好湯姆。”鄧布利多往前走去伸出了手。
那男孩猶豫了一會然後也伸出了手和他握了握。鄧布利多拖過湯姆旁邊的硬木頭椅子坐下他們倆看起來就像是一對兒醫院的病人和探視者。
“我是鄧布利多教授。”
“‘教授’?”裡德爾重複道。他看上去很警惕。“是不是和‘博士’差不多?你來這兒幹什麼?是她讓你進來看我的?”
他指著門科爾夫人剛剛走了。
“不是不是”鄧布利多微笑著說。
“我不相信你”裡德爾說。“她喜歡讓我被人看是不是?說真話!”
他把最後三個字說得擲地有聲。這是一個命令聽起來似乎他經常這樣說話。他瞪大了眼睛對鄧布利多怒目而視而鄧布利多只是愉快地微笑著沒有回答。過了幾秒鐘裡德爾不再瞪著他看了可是仍然很警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