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黑色的毛毛蟲,搖頭擺尾地蠕動著,樣子十分醜惡。
除了兩種蟲子,空氣中還出現了一種飛蛾,全都是赤紅色的,彷彿一團團火球在空中跳舞。
“我對齊眉的妻子也很好奇,但血膽蠱婆想盡了辦法,也沒有打探到她的底細。所以,我才命令七軍齊發,將她從那小屋裡趕出來。我看得出,樹林裡的每一棵楊樹都是經過奇門方位刻意佈置的,所以乾脆調集了所有蠱蟲,採取‘水漫金山’的貼地進攻方式,讓對方無法堤防。大哥,有時候蟲子的力量遠大於人類,苗疆煉蠱師中的前輩曾經不止一次地叮囑過,一定要相信蠱蟲的力量。這一次,我用蠱蟲試探哥舒水袖,雖然沒有大獲成功,但已經掌握了她的命門要害。”楚楚輕聲解釋。
血膽蠱婆驕傲地笑了:“我們少主從小就聰慧過人,被譽為‘夜郎智珠’——”
楚楚咳嗽了一聲,血膽蠱婆立刻閉嘴。
“是不是智珠,那是別人封的。否則,就算自己說一萬遍,那也只是自誇,沒有任何價值。在我大哥面前,以後千萬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楚楚說。
畫面上,蟲子已經入侵小屋四周的敏感地帶,有些上了屋頂,有些沿著門縫鑽入。
那時候,哥舒水袖一定在裡面。我們剛走,她沒有任何時間離開。
“少主,您對哥舒水袖的判斷異常準確,相信下一次進攻小屋,一定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血膽蠱婆說。
楚楚搖頭:“話雖有理,但每次戰鬥發生後,我們懂得思考進步、補足缺陷,對方難道就只會坐以待斃?以後做事多想想,不要想當然地以為某些破綻永遠存在。”
血膽蠱婆點頭:“是是,謝謝少主指正。”
畫面中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吼叫聲,那些本來奮力向前的蠱蟲被吼叫聲嚇住,立刻裹足不前。
在楊樹林外,我曾經聽過狼嚎聲、鳥鳴聲。進入小屋後,我又在哥舒水袖的助力下,聽過千家鬼哭之聲。這一次,我從影像資料中聽到的吼聲,卻跟以前聽到的完全不同。
那聲音粗獷之極,氣息綿長,悠悠不絕,像草原上的牧人們呼喝馬群的哨聲,又像運動員登臨絕頂後的喜悅長嘯。
“那聲音真是奇怪。”楚楚屏住呼吸靜聽之後,由衷地感嘆,“怎麼之前從未聽過呢?”
血膽蠱婆回答:“少主,我也感到奇怪,因為所有的線報中,從未提及此事。我見蠱蟲停止前進,便命令手下吹笛發聲,喝令蠱蟲長驅直入。那種情況下,我以為是哥舒水袖背水一戰,發出怪聲恫嚇蠱蟲,所以敵人的吼聲越強,我就大聲命令手下將笛聲不斷拔高。”
楚楚搖頭嘆息:“那樣一來,蠱奴豈不是會造成嚴重的內傷?”
她提到“蠱奴”的名字,那當然是指跟隨血膽蠱婆驅趕蠱蟲的下等人。
血膽蠱婆點頭:“是,兩名蠱奴當場吐血,但在笛聲督促之下,蠱蟲也有三分之一成功地侵入了那小屋之內。”
我記得小屋橫豎不過八步長短,大概算下來,也就是二十餘個平方。蠱蟲那麼多,別說是進去三分之一,就算只有十分之一進入,地面也已經鋪平了。
“然後呢?”楚楚問。
血膽蠱婆一邊思索一邊回答:“我對這些蠱蟲飼養久了,心念已經近乎相通。它們進入小屋,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突然墜入了萬丈海淵,瞬間被冰冷的海水吞沒。我知道情況不對,只遲疑了十秒鐘,就命令蠱奴吹笛收兵。可是,十秒鐘已經太久了,我站在屋頂看著,那小屋裡猛地湧出白亮亮的一股大水來,由門口奔湧而出,瞬間將小樹林浸泡起來,水深足有兩尺。除了赤鱗飛蛾外,其它蠱蟲全都落水。更可怕的是,那股大水能出能收,剛剛淹沒小樹林,接著便迅速回退,將所有浸水的蠱蟲一起帶走,一條都沒剩下。我能感知到,被淹的蠱蟲已經全部陣亡於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暗海淵之中。”
畫面也完全印證了血膽蠱婆的話,大水從小屋內噴湧出來時的情景,像一隻大海怪在急速吐水。門檻到門楣的高度為兩米,門寬一米,這兩個平方的橫截面積之內,全部被水充滿。
水是青黑色的,跟暴雨來臨時的海面同一顏色。
海水衝入小樹林,只幾秒鐘,就把所有的楊樹淹了個遍。
原來,小樹林的位置是整體下限的,比四周的地面低兩尺半左右。所以,當那樣的海水急速注入時,便將那裡變成了一個長方形的水池。
古語說:覆水難收。不過這股水也真是奇怪,灌滿小樹林之後,急速倒退回去,既不要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