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金蟾蜍。
又相持了分把鍾,銀報應的力氣越來越小,金蟾蜍也把口張開了,蛙口裡居然是兩排鋒利如鋸齒的獠牙。就在戚路兩人驚訝之時,金蟾蜍已經開始撕咬起銀報應的身體,邊啃還邊吃嘴裡的血肉,連蛇骨都不放過,彷彿這條銀報應全身上下對它來說都是美味。
丁曉嵐見到蛇血肉模糊的慘象,胃裡突泛起陣噁心,強忍著才沒有嘔吐出來。
金蟾蜍終於把銀報應吃得連一點殘渣都不留,它雪白的臉皮鼓得像一個圓球。直到此時,裴力平才露出笑容,他把另一個青花瓷瓶開啟了,嘴裡又念起含糊的咒語。金蟾蜍隨著咒語聲化成一道金色的煙霧鑽入瓷瓶中,裴力平立刻停止了唸咒,把瓶塞嚴密地蓋好。
戚路冷眼說道:“裴先生,每次都餵食一條銀報應,真可是大手筆啊。”
“大師說笑了,若不是這幾日家中突發變故寶蠱餓的發昏,我也捨不得喂此稀物。平常都是每週餵它一次龜、蛇、蟾蜍和蝙蝠,這些東西乃常見之物,我尋來也不費工夫。”
戚路明白了,為什麼這隻金錢蠱會化身蟾蜍與蛇的形態,原來是跟裴力平餵食的活物有關。 這幾種動物,恰又是中國傳統中招財進寶的象徵,裴力平養肥此蠱,生意自然是做的風生水起。
“裴先生,你不覺得蘇女士的死有些意外嗎?”等裴力平把裝蠱的瓷瓶放回原處藏好後,戚路終於轉入了正題。
“意外?”裴力平睜大了眼睛,隨即又恢復了自然,他輕聲嘆道:“確實很意外,我怎麼也無法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果你對妻子的死因有懷疑,其實很容易瞭解到真實原因啊。”說話的是丁曉嵐,她見兩人都詫異地看著自己,就把心裡的想法和盤托出:“戚路和你都是精通法術之人,蘇女士還未過頭七,何不把她的魂魄招來,不就能查明她的死因了?”
她早就聽舅舅陳繼先說過,在人死後的第七天,死者的魂魄因為充滿對生的眷念,將會回家一次探望家人。這個夜晚家人將於魂魄回來前,給死者魂魄預備一頓飯,讓他吃完後安心踏上黃泉路,重新投胎轉世。
丁曉嵐正在為自己提的這個好主意而自鳴得意時,卻發現戚路和裴力平都臉色陰沉地望著自己,她心裡猛然一驚,心想我是不是說錯話呢。
“咳!”戚路乾咳一聲,打破了這尷尬的場面。
“小丁,你知道為什麼民間有風俗是當死者第五個或第六個七日忌日時,他的家屬會請僧侶或道士來做場法事,遍請親友前來參祭的原因嗎?”
“不知道。”丁曉嵐老實回答。
“唉,看來你還是對陰陽之事瞭解不多啊。”戚路告訴她:“這樣做就是為了防止死者的魂魄在頭七那段日子裡遇到了不測,無法順利地投胎轉世而補做的超度法事。假若有人在頭七之前給親人施展了還魂術,死者就會眷戀著現世,他將陰魂不散地每晚上門來找自己的親人,而不肯魂歸地府。”
“這樣不好嗎?”丁曉嵐還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利害關係。
戚路冷道:“這樣做有違天道,鬼魂最終會把自己的親人逼瘋或者逼死。”
裴力平也在旁邊插話說:“這只是較好的結局,因為新生的鬼如初生嬰兒,他對世間的各種陰煞之氣毫無抵抗能力。一旦他在陽間逗留的日子裡沾染了不乾淨的氣息,輕者自己會魂飛魄散,重者就能化成厲鬼為害眾生。”
丁曉嵐俏臉頓時發燙,對自己口不擇言的行為感到後悔。
“不過你也不必自責,因為我們根本也招不回蘇女士的魂魄。”戚路不想讓丁曉嵐過於難堪,就對她說:“還記得我們來這裡第一天我和你說的話嗎?”
“什麼話?”丁曉嵐一頭霧水,不明白戚路的意思。
“這個小區可是個風水寶地啊,天罡之氣極其強烈,若鬼魂滯留此處,會被它打得灰飛煙滅。”
裴力平一聲長嘆,他緩緩地說:“其實我已經查過老婆的死因,醫院也給我看了事發當天的錄影,根本沒有人想害她,也沒有冤鬼作祟附在她身上。也許是我平日忙於生意,對她關心不夠,所以才導致這樣的悲劇。”
“萬一蘇女士的死真的有蹊蹺了?”丁曉嵐還是有點不死心。
“算了。”裴力平擺手說:“縱使我心有千千結,但如果就此事和醫院鬧的不可開交,那就有違君子之道呢。”
連丈夫都不想深究,丁曉嵐自然也無話可說。這時她看到戚路站起身來說:“裴先生,既然你已收好金錢蠱,也就沒有後顧之憂。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