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時,只需要十分鐘就能跑完的航程足足花了近半個小時。
好處依然明顯,在魚雷進入自導階段,也就是加速航行前,依然沒被美軍潛艇發現。
這套攻擊戰術,確實沒人在實戰中使用過。
只是,並非沒人想到。
二戰期間,交戰雙方使用的都是直航魚雷,不具備轉向攻擊能力。二戰之後,潛艇使用魚雷攻擊水面戰艦的機會少之又少,最出名的莫過於在八二年的馬島戰爭中,英國皇家海軍的攻擊核潛艇用魚雷擊沉阿根廷海軍的“貝爾格拉諾將軍”號巡洋艦。此外,在印巴戰爭中雙方的潛艇也攻擊過水麵戰艦。
嚴格說來,用線導魚雷進行折線攻擊,算不上多麼高明的戰術。
在往年的演習中,中國海軍的常規潛艇就採用過這種戰術。兩年前,航母下水服役進行作戰測試時,擔任藍軍的薩非墨就指揮一艘常規潛艇,成功偷襲了由攻擊核潛艇掩護的航母戰鬥群。雖然海軍沒有披露演習結果,但是薩非墨正是憑藉這次演習,成為海軍名人,並且獲得了指揮“海龍”號的機會。
當時,他採用的正是這種伏擊戰術,把護航的攻擊核潛艇引到了錯誤方向上,然後趁亂離開了戰場。
故技重演,自然是輕車熟路。
魚雷擊中“華盛頓”號之前,薩非墨就讓“海龍”號下潛到四百五十米,只是沒有急著重新裝填魚雷。
只要沒有絕對必要,任何一名潛艇艇長都會在魚雷發射管裡留下一條魚雷。
重新裝填魚雷不像為步槍重新裝填子彈那麼簡單,至少需要兩分鐘,而且會發出非常大的聲響。
如果用光了魚雷,又遭到突然襲擊,潛艇就無法進行反擊。
這次,“海龍”號的魚雷官兵仍然採用老辦法,在“華盛頓”號中雷爆炸時進行再裝填作業,用爆炸聲掩蓋裝填時發出的聲響。
隨後,薩非墨下令轉向,從西南方向撤退。
如果有可能,“海龍”號還得攻擊南面的美軍潛艇,掩護友艇撤退。
也就在“海龍”號轉向的時候,側舷被動聲納有了發現。
不是“加利福尼亞”號的靜音效能不夠理想,也不是“海龍”號的聲納非常先進,而是在此之前,“海龍”號將艇首朝向“華盛頓”號,差不多正好朝向“加利福尼亞”號,所以側舷聲納沒有探測到“加利福尼亞”號發出的噪聲。隨著“海龍”號轉向,把側舷朝向了美軍潛艇所在方位,加上兩艇的距離只有十多公里,“加利福尼亞”號正以十二節的航速向東航行,所以“海龍”號有了新的發現。
“加利福尼亞”號沒有發現“海龍”號,不是聲納不夠先進,而是“海龍”號一直把艇尾朝向南面,以及離航母戰鬥群更近,戰艦發出的巨大噪聲掩蓋了“海龍”號的聲響,讓美軍潛艇沒能先敵發現。
薩非墨沒有遲疑,立即命令停止轉向,同時把航速降到兩節。
此時,薩非墨遇到了一個難題。
因為把航向設為二百一十度,所以“海龍”號做的左轉向,而不是右轉向。在薩非墨下令停止轉向時,右舷對準了“加利福尼亞”號。也就是說,兩艘潛艇的航向正好相反,而不是相同。
難題是,要想咬住“加利福尼亞”號,“海龍”號必須再次轉向一百八十度。
以兩節的航速,“海龍”號轉向一百八十度,至少需要兩分鐘。
雖然在此期間,美軍潛艇的航行距離可以忽略不計,但是“華盛頓”號艦體變形發出的噪聲足以掩蓋潛艇發出的聲響。
丟失了目標,誰也無法保證能夠再此抓住目標。
事實上,“海龍”號根本沒有機會咬住“加利福尼亞”號。別忘了,“海龍”號只是一艘配備了i系統的常規潛艇,而“加利福尼亞”號是一艘最高航速能夠達到三十五節的攻擊核潛艇。
完成轉向後,“海龍”號就算處於有利位置,也要把航母提高到十二節。
使用i系統,“海龍”號最快能達到八節,而且無法長期航行,只有使用蓄電池,才能跟上美軍潛艇。
進入瀨戶內海之後,“海龍”號就沒有上浮充電,蓄電池裡的電能只有正常情況下的百分之八十。因為長期水下航行,“海龍”號的i系統也只剩下了不到三成的燃料,僅夠完成任務後前往朝鮮東北地區的港口。
追擊美軍潛艇,“海龍”號就得在返航的時候上浮充電。
這裡是日本海,不是黃海。在美軍反潛巡邏機的監視下浮上海面,與自殺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