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他們逃難帶不走的東西多了去了,您想啊,那麼大的莊子,每年那麼多的出息,光我知道說到,我們後院每天至少能出兩匹布,霍老爺家的糧食可不白養人,我估摸著,這些東西一準兒藏起來了,這些他們指定帶不走。”
老太太滿面驚愕:“帶不走啊?那,那便宜了誰啊?”
七茜兒撇嘴:“他們?誰也甭想討了便宜去!那是能爛了朽了扔了!都捨不得給我們一寸穿,當我不知道呢,一準兒村口的墳塋子裡唄,你說他們得多滑頭。”
老太太嚇一跳:“啥?墳,墳塋子?”
七茜兒點點頭:“啊!就假墳!人家可機靈了,知道外面的規矩是,甭管哪朝哪代掘墳盜墓者就是個死,當我不知道呢,昨兒早起路過莊子邊兒上,我看到新土堆的十多個墳包兒,還種了新樹苗子,人還怕以後找不到呢……”
七茜兒忽裡酸,她想起自己娘了。
說來她也是個沒良心,早以前,有人給她指過地方,可是上輩兒等忙活完了想起來了,再回霍家莊,那邊一片野草地,幾年秋涼風,幾場冬日雪,沒人填土,可不是墳就找不到地方了。
自己就是個不孝的。
老太太看七茜兒又要哭,就有些慌亂。她扯起自己的緞子衣裳,也沒多想就上去給七茜兒擦淚。
“咋又哭了?這是想起什麼事兒了?你跟奶說,我最會給人寬心!”
七茜兒抿了眼淚,又哭又笑的說:“沒有,不說這些了。”她站起來,看著窗戶外的明亮道:“奶,從今往後,咱們就在這邊紮根了,咱就把這裡置辦的滿滿當當,要過的比誰都好!”
老太太愛這話,真是聽得穩妥妥舒服,毛孔都發著不一幫的舒服勁兒。
她拍著炕沿點頭:“好!紮根好!不是我打包票,旁的不說,我那邊可還有一百多斤細糧呢。”
她對七茜兒眨巴下眼睛,比了四個手指:“她不知道,明兒咱倆悄悄吃,一點都不給她!”
噗!
“成,不給她!”
傷病營內,孟萬全吃了早飯,沒啥事兒的正靠著草垛子與人閒話,他說著說著,旁人便笑著提醒他,孟萬全,你奶奶來了。
孟萬全大怒罵道:“你奶奶!”
那人也不氣,就指著門口笑到:“不騙你,真是你奶。”
孟萬全坐起來這才看到,傷病營門口陳吳氏正探頭探腦的往這邊看,一見他目光往那邊去,便高興的擺手,還大喊:“萬全子你出來!”
“哎呦,我的乖的,乖的親祖宗奶奶來了,怎麼這樣早啊!”
孟萬全與陳大勝是過命的八拜之交,他是正兒八經給老太太磕過頭,認了幹奶奶的。
他也是長刀營的大頭兒出身,是被人豁了胳膊躺在地上,被陳大勝從死人堆裡挖出來背出來的。
老太太喊他,他自是不敢怠慢,爬起來就衝著營子口小跑過去。
到了地方他看看老太太,又看看自己的小嫂子問:“阿奶,您這是?”
老太太一臉蓋不住的喜色,拉住孟萬全就說:“萬全子,你給阿奶找些人,再套幾個車,你小嫂子孃家有些帶不走的粗苯東西想拉回來。”
說完老太太舔舔嘴唇,那陣擠眉弄眼,給這老太太擦個花朵,她就能跳個曲兒那般歡樂。、
呦,這是好事兒啊,還有東西呢?
孟萬全看看七茜兒,七茜兒就笑眯眯的與他福禮。
真是一點兒都不認生的丫頭片兒。
多久沒人與他行禮了,孟萬全匆忙還禮,這才笑著問:“小,嫂子可安置好了?”
七茜兒笑說:“託叔叔福,都安置好了,我們老太太心疼我,還與了我兩塊布做新衣裳。”
呦,這大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孟萬全悄悄老太太,老太太得意的晃晃脖子。
無奈的笑笑,孟萬全便又問:“感情好,我們老奶奶最是會心疼人的,你可是掉福窩立了,從此可要好好過著!”
“那是自然,”
“嫂子可吃過了?”
“吃了,奶奶給送來的麵湯兒。”
孟萬全更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