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到亞馬遜河流域進行那次著名的叢林探險染上瘧疾後身體一直很虛弱。儘管如此,他還是堅持要求陸軍部和白宮批准他組建一個師的志願軍,由他親自率領到法國參加戰鬥。
富蘭克林·羅斯福深信他叔叔的這一做法將會對振奮國內外計程車氣大有好處,於是就安排讓他到白宮去見總統。誰知,現任總統一句不冷不熱的話卻令這位“老夫聊發少年狂”的前總統大為掃興。威爾遜說:現代戰爭中不能搞英勇的表面行動,美國將在戰爭中依靠徵召來的正規軍而不是靠志願軍。會見結束後,威爾遜又對助手說:“我認為對待羅斯福先生的最好辦法就是別搭理他。”老斗士西奧多·羅斯福雖遭如此怠慢和奚落,但仍熱情不減,沒過多久,他就把自己的4個兒子全都送上了前線。臨別前,最小的兒子昆廷這樣安慰他:“還是讓我們來把您的志向化為行動吧。”
除開這兩位政壇夙敵的相互成見不說,威爾遜的話的確是很有道理。須知,美國即將面對的敵人是20世紀稱雄一時的德意志帝國,而不是1898年氣息奄奄的西班牙;指揮一場現代化的戰爭絕非像當年羅斯福率領“莽騎兵”攻打凱特爾山那麼簡單。
換句話說,如果把上一次戰爭的成功經驗照搬照套入下一次戰爭指導之中,那無疑是緣木求魚、刻舟求劍。
那麼,由誰來統率這支前所未有的美國遠征大軍呢?威爾遜總統和陸軍部長貝克掂量來掂量去,最後不約而同地選中了陸軍少將潘興。
約翰·潘興,1860年生於密蘇里州林恩縣拉克利德。1886年西點軍校畢業後去騎兵部隊服役,是一位勇敢、嚴厲、極富獻身精神的指揮員,素有“鐵錘”之稱。他曾參加過剿滅印第安人的血腥戰爭,擔任過西點軍校戰術教官。1898年參加美西戰爭。後來又幾度供職於駐菲美軍,在棉蘭老島上屢建戰功,備受西奧多·羅斯福的喜愛,以致當他看到法律不允許他將潘興從上尉提升為少校或上校時,羅斯福乾脆越過822名級別比潘興高的軍官,直接將潘興擢升為準將。到了威爾遜時代,潘興仍然“聖眷不衰”,備受重用。美墨邊境危機時,潘興作為征討軍司令官又一次表現出色,大獲好評。所有這一切,無疑鞏固了他在華盛頓高層人士心目中的地位。1917年5月26日,陸軍部長貝克簽署了授權潘興指揮美國遠征軍的命令。據說這位部長私下裡曾對人說,他對擔任美國遠征軍司令的潘興只准備下達兩個命令:“一個命令是去,另一個命令是回來。”由此可見他對潘興是多麼的信任。
從歷史上看,美國陸軍部長同作戰部隊的司令官之間始終處於種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是非糾葛之中,相互敵視、拆臺者有之;謾罵攻擊者有之;對簿公堂、吵得一塌糊塗者也有之。為什麼單單到了貝克—潘興時代,兩人竟“化干戈為玉帛”、關係好到了如此程度呢?
原來,貝克出生於美國南部的弗吉尼亞州,父親曾是羅伯特·李將軍麾下的一名老兵。後來他在研究內戰歷史的過程中,始終抱有這樣一種看法:內戰的教訓之一就是,文官政府必須將其對軍事指揮官的干預減到最低的程度。貝克自小就接受了他父親的這一觀點並牢記在心。因此當他終於等到機會處理與潘興的關係時,儘管他對陸軍業務十分懂行,並被所有的正規軍官譽之為“陸軍部長中的佼佼者”,但他對指揮駐法美軍的決策性問題,卻故意採取放棄權力的方針。他公開承認:他的主要職責是建立一支可以由潘興帶領打仗的軍隊,然後交給潘興去打就是了。
先訓後戰潘興堅持己見(2)
無獨有偶,威爾遜在對待潘興的態度上竟和貝克部長極其相似。雖說無論用哪種標準來衡量,威爾遜都是一位爭強好勝、酷愛權力的總統,但他唯獨對軍事工作不感興趣,最希望由將軍們自己去管打仗的事。在通常情況下,他並不關心如何對軍事部門實施精心領導,也不注意採用何種戰略,而是津津樂道、樂此不疲地致力於戰時外交工作以及為實現和平而進行準備。戰後,當他在舉世聞名的巴黎和會上縱橫捭闔、大放光彩的同時,卻始終沒有到美國士兵作戰和犧牲的任何一個地方去過。他對戰爭、軍人以及流血犧牲之冷漠,由此可見一斑。
如此一來,潘興便得到了“美國的法律、條令、制度和習俗所能給予一位戰時在戰場指揮陸軍的司令官的一切權力和職責,並享有相當於部局長們平時和戰時的權力和職責”,“總而言之,他擁有根據本指示精神積極進行戰爭直至取得最終勝利所需的一切權力”。對此,凡熟知美軍歷史掌故的人無不咋舌嘆道:即使當年身兼美國陸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