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看起來卻又比先前年輕,因躺著不動彈,身子發福,麵皮白的幾近透明,就似一隻肥胖的即將吐絲的蠶;後頭躺著莊敬航,莊敬航面黃肌瘦,人未走近,就先傳來一股子濃烈嗆人的薰香,因一條腿被夾住,人就側躺在椅子上,越發顯得形容猥瑣。
莊政航見過莊大老爺,又將忠勇世子介紹給莊大老爺。
莊大老爺費勁地拱了拱手,忠勇世子暗道莊大老爺果然是受不住有個女兒做婕妤的福氣,就成了這麼個模樣;又去見莊敬航,心想那莊婕妤與莊敬航一母所出,怎這般天差地別?雖不曾見過,但想來那婕妤該是美豔動人的。
莊政航道:“父親怎還過來了?這邊太過喧鬧,吵到父親不好。”
莊大老爺方才被人請著不來,如今自己個過來,就覺顏面有失,於是就耷拉著頭不說話。
莊敬航笑道:“孫女百日,父親哪有不過來的道理?只是我們父子兩個都躺著,二哥千萬別嫌我們丟人才好。”
莊政航心想既然知道出來給他丟人,為何還要過來?笑道:“哪裡,哪裡。”
恰康靜公家感激莊政航替他家老夫人看病,又因跟簡家也是姻親,也叫了管家過來送禮,秦盛伏來請莊政航與康家人說話,莊政航雖不放心忠勇世子並莊敬航兩人,卻不得不離開。
莊敬航嘴角掛著笑,看著莊政航離去,又與忠勇世子說話,待阮彥文來請三人入席,又藉口腿傷不肯去,叫人將莊大老爺抬過去後,就尋了話頭說留下忠勇世子。。
忠勇世子原也不耐煩過去見秦尚書那些“假正經”的人,也樂得單獨在外頭叫人送了宴席過來吃酒。
莊敬航狐假虎威地叫了一個丫頭拿了酒菜給他跟忠勇世子,兩人就在外頭樹蔭下坐著。
忽地瞧見一螓首蛾眉的美貌丫頭手拿著一支碧綠葉子、火紅花朵的美人蕉從隔了二三十步遠的□上走過,正與莊敬航說宮裡莊大姑娘如何受寵的忠勇世子不由地站起身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丫頭不放,口中喃喃道:“不想貴府果然是佳人輩出,上回子在廟裡瞧見一個已經不得了,此時再看,這一個又比一個更好。想來比之安家如夢,這丫頭也不遑多讓了。”
莊敬航躺在躺椅上,用力地撐起身子去看忠勇世子說的是誰,待瞧見是莊三老爺那邊痴傻的雪花,思量一番,暗道莊三老爺那個性子,定不會由著他借花獻佛,將雪花送給忠勇世子,遺憾錯失良機給忠勇世子賣好後,又立時介面道:“世子這就錯了,這丫頭天生蠢頓,沒有靈性不說,相貌與安家表妹相比,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忠勇世子惋惜道:“可惜如此美人,卻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得的。”
莊敬航心裡嗤笑一聲,心想有人捧著,那安如夢也成不了仙子,於是笑道:“我們是凡夫俗子,世子是王子皇孫,怎也說這妄自菲薄的話?”
忠勇世子笑道:“不知上回子外頭傳說安家姑娘跟你私通一事,是真是假?”
莊敬航不知忠勇世子是何心思,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說:“自然是假的,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忠勇世子心想莊敬航算得什麼君子,因又想著“上頭人”瞧上了安如夢,忍不住又豔羨地嘆息一聲。
莊敬航看出忠勇世子的意思,又引他說話,待聽忠勇世子說莊政航說安如夢被上頭人看上,心中冷笑一聲,忙道:“這是莫須有的事,世子怎就信了二哥?世子難道不知二哥與表妹有些過往?怎就去問了她?”
忠勇世子方才被莊政航用話矇住,此時醒過神來,就道:“莊三弟說的是,君子不奪人所愛,莊二弟忒不像話,竟跟我藏著掖著,有話也不直說,看我回頭那話問他,他如何來回。”
莊敬航忙道:“世子不可,前頭尊府才因令姐夫一事受創,此時不可再生事,要知二哥有那膽子欺瞞你,仗的就是他舅舅位高權重,岳父又才得陛下褒獎。”
忠勇世子原先說那話也是玩笑,此時聽莊敬航這般說當真惱了起來,怒道:“難不成我就叫人當做傻子擺佈?你當我怕他?”
莊敬航笑道:“那是不能。只是世子要見安家表妹,小弟倒是能夠替世子牽線,還求世子日後多替小弟打聽著宮裡的訊息,叫小弟知道大姐近況,也免得提心吊膽地替大姐憂心。”
忠勇世子見莊敬航樂意幫忙,大讚他義氣,又氣道:“枉我將莊二弟視作知己,不想他卻那般戲弄與我。”說完,心裡依舊惦記著雪花,又向莊敬航討要。
莊敬航先拿雪花痴傻說事,後見忠勇世子只貪雪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