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政航跟簡妍異口同聲道。
莊大老爺怒道:“你們打量我不敢麼?”
莊政航道:“人在做,天在看。兒子求父親告官,以還兒子清白。”
莊大夫人道:“好了好了,都別胡說了。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事哪裡說的清楚。”
簡妍道:“人命關天,此事已經不是家務事,母親雖良善,但難免會有奸人煽風點火,毀了咱們學士府的清名。”
莊大夫人因今日瞧見莊敬航臉上的傷,盤問過芝蓋後,又見著紅袖哭哭啼啼的進來,轉身紅袖尋了死,於是心想不若藉此機會收拾了莊政航,順便再叫莊大老爺知道簡妍不賢,不足以相夫持家,於是就閃閃爍爍地說了幾句話叫莊大老爺誤會。此時隔著簾子,也看不出簡妍的神情,心道簡妍竟是個這麼不能忍的,果然商家出身,心胸狹窄,不過幾句人言就要死要活地求公道,又想尚不知能否用到她,萬萬不可在明面上得罪了她,於是扶著額頭,又要昏厥過去。
莊大老爺忙將閉著眼睛的莊大夫人扶到一邊,對莊政航罵道:“你母親又昏厥過去了,你可滿意?”說完,忙著叫人進來扶莊大夫人回去。
外頭簡妍堵著門跪著,一個丫頭也不叫進。
莊政航尚未開口,莊三老爺道:“大哥,大嫂體弱,跟二哥兒就有什麼相干?況且二哥兒說的是,私藏人命,若是叫人揭發出來,反倒多了是非。況且聽著二哥兒的意思,咱們府上又無過,與其叫那丫頭家人訛詐,不如就見了官。”
莊二老爺附和道:“政航這次說的有理,就按著三弟說的辦吧。”
莊大老爺心想家醜不可外揚,不願鬧出去,但見兩位弟弟都如此說,莊政航又不見棺材不落淚地梗著脖子不認錯,咬牙點了頭,心想來了衙役,但看這小子慌不慌張,心虛不心虛。
莊老夫人忙道:“好了,好了,就這樣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誰也別提了,沒得為了個不相干的人,叫一家子成了烏雞眼。”
莊政航磕頭道:“多謝兩位叔叔體恤。”
外頭莊二夫人、莊三夫人並姚氏也勸簡妍起身,簡妍並不起來,口中道:“兒媳進門不過幾日,就有了兩樣罵名,滿京城也再找不到像兒媳這般不賢的新婦,兒媳無顏再在莊府見人,兒媳求去。”
莊大老爺怒道:“好個刁鑽的婦人。”因是兒媳,不好再說,悻悻地閉了嘴。心想簡氏也不是小戶人家出來的,鬧出去,旁人必是不信簡氏不良,反倒會猜疑是莊家苛刻不容人。因又想小門小戶的新婦,進了門還要老實幾天,偏他家的新婦,一天也老實不了。
莊政航接著道:“簡氏年輕,尚有不足。但看她一心勸兒子孝順祖母父親,必定是個純良之人。人言可畏,足以殺人,她進門才幾日,也不曾見著旁人,不曾做什麼事,不過進了莊家幾日就有如此言論,日後就難以想象,斗膽請老夫人給我們夫妻二人主持公道。”
莊老夫人愣住,閉了眼,轉問莊二老爺,“老二,你說該如何?”
莊二老爺遲疑道:“畢竟是大哥房裡的事……”
莊老夫人道:“並未分家,如今還在一處吃住,你有話就說吧。”
莊二老爺哪裡看不出此事多半是有心人挑起的,於是道:“兒子深以為侄媳婦進門幾日,就有此流言,可見是有人有心為之。但若是深究,不免傷了滿府和氣,母親不若尋了幾個拔尖的人,一次處置了,也好殺雞儆猴,止住人言。流言止於智者,日後眾人見到侄媳婦品行端方,也就無話可說。”
莊老夫人點頭,然後問莊政航:“你可知誰說的最兇?”
莊政航忙叫那日從王義那邊問來的幾人說了。
莊老夫人又問外頭簡妍:“妍兒可知有誰在說?”
簡妍道:“園子裡看守瓜果的王婆子,專供茶水的閔家媳婦,廚房打雜的顧姐還有,兩個是棠梨閣的,未免人說孫媳趁機清掃眼中釘,孫媳就不提了。”
閉著眼睛的莊大夫人聽簡妍流利地說出這幾人,心道好個安分守己的新婦,進門才幾日,竟在園子裡各處佈下耳目,倒叫她日後束手束腳的,不好遣調園子裡的人。
莊老夫人道:“你說了吧,一併處置了。但看你將蝶衣安置的那般妥當,誰敢說你善妒?”
簡妍道:“是,還有一個便是粗實丫頭夕月,一個是少爺的奶孃,按說我也算是那奶孃的兒媳,不該說她什麼,但是……”
莊老夫人嗤笑道:“你也太過小心,那奶孃是後頭補上來的,到了政航身邊時,政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