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供各色香料給宮中。家中香料絲綢鋪子,一應俱全。雖官商有別,但銀錢在誰眼中都是一樣的。因此,便是莊家也不敢看輕簡家。
簡妍下了馬車,看也不看莊政航,莊政航心裡惴惴的,唯恐她又胡說,叫他得罪了簡家。
簡府中媳婦婆子滿臉堆笑地迎出來,口中喚著二姑奶奶,二姑爺,將兩人迎了進去。
簡妍許久不曾見到母親,回想上一世,父親、叔父亡故,莊政航被人教唆著跟他舅父壞了關係,更是跟簡家斷了來往。也只有母親為了她,將簡嫙送進莊家的時候,好歹叫她見到母親一回。
“簡妍——”莊政航出聲喚道,有意和緩兩人的關係,忽地,卻見一六歲孩童跑了過來,拉著簡妍的手就親熱地叫“姐姐”。
那邊廂,正想母親的簡妍也愣住,千算萬算,竟將表弟此時也在簡家的事情忘了。
“姐姐,你可回來了。”如今才六歲的蒙興仰頭道。
簡妍怔住,一時只覺得嗓子被人堵住,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小子,叫姐夫瞧瞧。”莊政航扯開蒙興拉著簡妍的手,將他抱起來舉起,心裡恨不得將他摔死,雖說簡妍是離開他之後跟了蒙興,但好女不事二夫,蒙興怎麼說都算是給他戴了綠帽子,此仇不可不報,如此想著,就將蒙興抱著拋起,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小子,好機靈模樣!將來正好配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
蒙興被他拋起,卻也無不悅,呵呵地笑著,待莊政航停下,反倒摟著他的脖子不願意下來,親熱地姐夫姐夫喊著。
屋內有人喚了一聲,蒙興才看了簡妍一眼,轉身跑進屋子。
莊政航心中不屑,與簡妍攜手向內去,咬牙道:“瞧見了麼?不知你怎會看上這個缺牙的娃娃。”
簡妍抽回自己的手,此時心裡還如蒙著一層雲霧一般,伸手拭去眼角的溼潤,“金豬的事,我不會放過你。”
莊政航笑容一滯,有心要說兩句好話解釋一番,卻見簡妍已經進了廳裡。
簡家的前廳也是按著旁人家那般,正座擺著兩張大椅,下面放著八張交椅,只是比旁人家更顯富貴。
簡老爺坐在堂上,臉上隱隱有喜色,但見到莊政航,臉上的喜色便收斂了一些。
簡妍見到簡夫人眼眶一熱,但好歹沒有哭出來。
簡夫人叫人將蒙興領走,然後拉著簡妍的手,只是含笑不語。
莊政航有些訕訕地看著簡老爺,心道簡老爺定是知道今日未送金豬,才這般待他。
少時,又一身量高大男子進來,垂手問了簡老爺簡夫人好,然後就笑對莊正航道:“妹夫來了?”
莊政航見了他,心中立時就想起這是哪個了。
此人乃是簡妍的兄長簡鋒,看著斯斯文文,最是個衣冠禽獸,性喜落井下石。當初莊家落了難,他不提解救,反趁火打劫,低價將莊家在外的莊子買了去,又逼迫家中小妹採瑛給他做妾,甚至秦綿綿等人,也被他佔了去。
如此一想,莊政航心中越發厭惡憎恨他,心道這簡鋒就是個衣冠禽獸。
“去陪你妹夫說說話吧。”簡老爺道。
簡鋒親暱地拉著莊政航走了,屋中眾人也避嫌退出。
簡妍與簡夫人相對坐下,果然簡夫人開口就問金豬一事。
“雖不該在家中提起莊家的事,但父親母親,恕我直言,莊家實非可以深交的人家,”簡妍道,因想起過些日子,因為簡大老爺要升遷,急需銀子打點朝中眾人,還得向簡家伸手,於是又道:“如今莊家除了莊老夫人是個忠厚人,其他人都是靠不住的。大老爺大夫人各有心思,大夫人原本跟莊家姑奶奶定了協議,一邊給銀子,一邊要莊政航娶了她女兒。”
簡夫人一驚,見簡老爺陰沉了臉,忙斥道:“哪有回門這天說這種話的,還不住口。”
簡妍冷笑道:“女兒一心為父母,母親還拘泥於這等陳規陋習,唯恐我多口舌,壞了兩家的關係?莊家不送金豬已經是瞧不上簡家了,母親還要替他們挽回什麼顏面?”
“話雖如此,但你已是莊家的人,若是叫莊家人知道你回孃家這般說……”簡夫人猶豫道。
簡妍嘲諷地笑道:“若是父母也靠不住,那我還不若絞了頭髮去做了姑子。”
“淨胡說!”簡夫人斥道。
“叫她說。”簡老爺皺著眉頭道。
簡妍當即道:“我已經身在莊家了,便是他家再齷齪,少不得也得應付著。聽說如今大夫人手頭正短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