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莊政航吁了一口氣,心道不知此事可會叫莊大老爺知道,若是他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捱上一頓板子,於是忙道:“祖母,若是父親知道,孫兒怕是又有一劫了,還請祖母到時,千萬要護著孫兒一些。”
簡妍笑道:“祖母是家裡的老祖宗,老祖宗說話誰跟不聽?況且父親叔父等人都是極孝順的。我說的可對?”說著,臉在莊老夫人身上蹭蹭。
莊老夫人笑道:“對,對。”又加了一句,“家和萬事興,這事誰都不許再提。”
“是。”簡妍與莊政航異口同聲道。
祝嬤嬤見了,對莊老夫人笑道:“打是親罵是愛,這話老夫人不提,他們自己個也知道。”
莊政航才瞧見莊老夫人的用處,又因見著秦尚書為他不爭氣傷心模樣,心裡越發覺得對不住莊老夫人等長輩,於是將上輩子茶樓賣藝的手段也拿出來,說了兩個段子引莊老夫人開懷。
“瞧著倒是比年前來家裡的張快嘴嘴還巧。”莊老夫人對莊政航的討好十分受用。
簡妍笑道:“祖母,相公這般綵衣娛親,就得了您這一句話?”
“那你說說,你要什麼?莫不是要賞錢?”莊老夫人也有意逗莊政航。
莊政航笑道:“孫兒什麼都不要,只盼著祖母長命百歲,能當孫兒一世的護身符。”
莊老夫人輕輕地拍他一下,因聽到外頭丫頭報莊大夫人等人來了,瞅了眼祝嬤嬤,知道到了晚飯時刻。
簡妍將領子拉了拉,隨即站在一旁。
莊政航也站了起來。
不一時,莊家三位夫人並一少夫人過來了,那幾位姑娘倒是沒有一同過來。
“給你母親嬸孃見禮,然後就去了吧。”莊老夫人道。
“是。”莊政航站起來,給莊大夫人等人一一行禮,然後就出去了。
“擺飯吧。”莊老夫人道。
話音落下,祝嬤嬤示意丫頭擺飯,簡妍與姚氏一同伺候著莊老夫人洗手漱口。
莊大夫人見她做的熟門熟路,挑不出錯處來,只是含笑坐著。
莊二夫人指著簡妍的眼睛笑道:“你看,可不跟紅桃一般?我下午就瞧見了,按說這回門可不興這樣的。”
莊老夫人笑道:“她年紀小,又是在家嬌生慣養慣了的,不曾離開過父母半步,這樣也不算什麼。”
莊二夫人望著嫻靜的姚氏,原本心裡該是想簡妍不如姚氏,只是心裡記掛著那難得一見的繡品,就難得地沒將大房的事跟他們二房比。
莊三夫人雖覺簡妍紅著眼睛不妥,但見她笑盈盈地伺候著老夫人,聽了莊二夫人的話也是大大方方的,心裡也不覺她如何不妥。
飯箸擺下,那邊莊淑嫻就姍姍來遲地進來了。
“我來遲了,原本算計著應該早到的。誰知道今天那巷子叫個只會亂叫的蠢人擋住了,不得已,只能繞路過來。本想著急趕慢趕總能趕在擺飯前過來,誰知,終究慢了一步。”莊淑嫻將話說完,拿了手在面前扇著,斜著眼睛去打量簡妍。
眾人聽她抱怨路遠,暗示莊家人不該叫她住的那樣偏遠,都閉嘴不說話。
簡妍與姚氏福身道:“姑姑來了。”
莊淑嫻望了眼簡妍的眼睛,冷笑道:“侄媳婦回去訴苦了?不然這眼睛怎紅成這樣?”
莊老夫人道:“你坐下歇著吧,你是客,坐下一併吃吧。”
莊淑嫻見莊老夫人這樣直白地點明自己多管閒事,似笑非笑地望了眼莊大夫人,就大大方方地坐在左手邊。
因不是真正的面生新婦,簡妍頭回伺候莊老夫人,就在莊淑嫻的失望中,沒處差錯地過去了。
飯後,她隨著莊大夫人去莊大夫人院子裡。
一路上,莊大夫人也不說話,簡妍含笑跟著,也不主動搭話。
莊大夫人的院子就在正房西邊,與正房只隔著一道夾道。
簡妍隨著莊大夫人進去,瞧見莊大夫人的屋子雖算不得樸素,但比之莊老夫人的屋子就素淨了許多。擺設之物雖也名貴,但卻鮮有金銀之物。
莊大夫人去了西間榻上坐著,然後望著在一旁站著的簡妍,示意丫頭沏茶過來,良久,才慢慢開口道:“你屋子裡的人可是不老實了?你進了莊家三日了,也該知道老二是個手腳鬆散的人,素日裡,也時常不在家。他院子了的丫頭就跟沒了王法一般,都是逍遙慣了的,自然不服人管教。比如說那個蝶衣就是……你若是受了委屈,只管與我說。”
簡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