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拔他的話,他的勢力就過大了,不如派一個騎兵旅之外的人過去,這樣可以有效的制衡楊邦翰的勢力,而且這個新任師長是從侍從室“空降”過去的,靠山就是總司令,足以壓服原來的小山頭。
“那麼,楊邦翰如何安排?”張國平馬上思考起組建獨立騎兵師的細節問題。
“他做副師長,兼任旅長。”
趙北看了張國平一眼,又說道:“獨立騎兵師現在沒有用武之地,但是將來是要在北方發揮重要作用的,你用心辦事,我給你全力支援,經費、馬匹、武器、裝備,我會叫後勤總部儘量滿足你們的需要。南方的馬匹是不行的,我已透過奮進會從青海、河西一帶購買了數千匹良馬,現在正從陝西趕到湖北,馬匹一到,這個獨立騎兵師的架子就算是搭起來了。”
張國平點了點頭,瞥眼望見一名參謀奔出總司令部,手裡拿著一張電報抄稿,於是搶上幾步接了過來,轉呈給趙北。
趙北匆匆掃了眼電報,笑著說道:“李協和辦事還是比較乾脆的,說出擊就出擊,兵不血刃拿下了嘉興,已經快出浙江地面了。”
張國平驚訝道:“李烈鈞的部隊這麼快就攻克了嘉興?嘉興不是駐著北洋軍一個旅麼?怎麼如此輕易就拿下了?”
“因為北洋軍撤退了,雙方根本沒打,李協和佔領的只是一座空城,東路縱隊的聯陣部隊一槍沒放就進了城。”
“如此說來,北洋第一軍是打算收縮防線了?”
“看起來是這樣,王士珍果然是持重之人,等著聯陣部隊去啃硬骨頭。可惜啊,李協和也不是傻子,而且我給他的命令很明確,此次出擊根本就是一次佯動,我要逼著袁世凱儘快尋求決戰,用東南的那顆棋子逼著袁世凱移動西邊的這顆棋子,叫北洋第三師、第九師一頭撞進我的口袋陣裡。”
“那如果北洋第三師、第九師依舊不動怎麼辦?”
“那也好辦,他們不來,咱們就主動打過去,把口袋陣北移,不過那樣一來的話,我軍側翼迂迴的部隊能不能及時趕到戰場就不好說了,如果不能堵住北洋軍後路,那這殲滅戰就是紙上談兵,只能打成擊潰戰了。”
說到這裡,趙北抬起頭向北方望去。
“誘敵,蔣作賓是戰術誘敵,而我,則是戰略誘敵,至於將敵人誘過來後這仗怎麼打,就看藍秀豪他們的了。”
就在趙北站在武勝關與部下討論誘敵深入戰略的時候,在距離武勝關數百里之外的北方,一支大軍正浩浩蕩蕩的沿著京漢鐵路線向南方推進。
土黃色的軍裝與那土地幾乎融為了一體,部隊所過之處,黃塵漫天,遠遠望去,猶如一股殺氣,滾滾而下,直向南邊的西平縣撲去。
由於鐵路已經被破壞,挖斷的路基和拆散的鐵軌已不可能利用起來,所以,這支北洋軍部隊只能徒步行軍,步兵與騾馬混雜在一起,人喊馬嘶,一片沸騰。
這是北洋第九師的主力部隊,率領這支部隊的是吳佩孚。
此刻,吳佩孚吳師長就騎在一匹白馬之上,立在鐵路的路基上,帶著一絲傲氣,俯視著從面前開過去的那些部隊,身邊簇擁著他的參謀和副官。
一名騎兵策馬飛馳而來,在路基下將一封電報交給一名副官,然後又撥轉馬頭,策馬飛馳而去。
副官走上路基,立正敬禮,將電報交給吳佩孚。
“陸軍部急電!杭州南軍大舉出動,已陷嘉興。陸軍部命令我部,務必儘快進抵武勝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垮共和軍,佔領武漢!另,北洋陸軍第四師、第七師後續部隊正兼程向許州趕來,如果道路無阻,預計最遲後天到達許州,屆時,馮軍長將親自督軍南進,合兵進攻武勝關!”
吳佩孚面無表情的看著電報,聽著副官的陳述。
“第四師,第七師後天能到許州?未免太樂觀了。”
吳佩孚將電報交給身邊一名參謀,扭頭向北邊望去,卻見那條京漢鐵路已變得面目全非,最快捷、最便利的交通工具已失去了用武之地,除非北洋軍能保證鐵路的暢通,否則,第四師、第七師是不可能在幾天之內抵達許州的。
現在從許州到彰德,這數百里長的鐵路線上,到處活躍著共和軍的“便衣隊”,他們攜帶著大量猛炸藥,專門對鐵路交通實施破壞,拆鐵軌炸鐵橋還算是客氣的,有的時候,他們會在鐵路上預先埋下炸藥,等軍用列車透過的時候就引爆,連車帶人一起炸上天,如此一來,京漢線交通幾乎全線中斷,北洋第四師、第七師的後續部隊根本就無法迅速抵達集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