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蓋瑟站了起來。“你是在嚇唬她。”
“我在跟她說老實話。你呢,年輕人?你是身上帶著機密檔案的人。一旦你吹的牛 被人識破,德國秘密警察就可以把你當作一個騙子來處理,沒收掉你的信使皮包,一刀子把它捅開。”
拜倫的臉上變得蒼白而呆板了。“這是微不足道的危險,”他停了一下說。“我願意試一下。”
“這不是你能作主的。”
拜倫的語氣變得平靜,近乎是懇求了。“蓋瑟先生,你別嚇唬人了。這件事是萬無一失的,我擔 保。只要我們過了邊界出了法國,那就完事大吉了。這一番擔心害怕,你自己都要覺得好笑。我們還是要試試看。”
“我可不能。我是這個地區美國官員的首腦,我的職責所在,不得不命令不許你這樣做。我很抱歉。”
“拜倫,”娜塔麗說,話音猶疑不決,睜大的眼睛,顯出內心的驚駭,“大不了是幾天工夫的事兒。你走吧。上里斯本去等我們。”
他對著她發矇了。“見鬼,娜塔麗,地中海上都快要天翻地覆了。直布羅陀已經有上千架飛機,翼梢挨著翼梢排好了隊。只要一有出事的跡象,他們便會封鎖邊界。”她象是已經陷於絕境一般看著他,彷彿希望能夠得到一句能夠使她寬心的話,然而偏偏聽不到。“我的上帝,親愛的,我們從克拉科夫走到華沙,一路上我們的身旁都是戰火紛飛,可是你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我們現在有了一個路易斯。”
拜倫臉對著阿夫蘭。拉賓諾維茨。“你不相信我們能過去了嗎?”
這個縮在一旁、悶頭吸菸的巴勒斯坦人把頭一歪,朝上面看著拜倫。“你是問我嗎?”
“正是。”
“我很擔心。”
“你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