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卻越收越緊,他絲毫不理會少女的踢騰,猶自緩緩促加著指掌力道。
少女開始窒息,玉頰慢慢憋得鐵青,瞳孔都有點渙散的跡象。
黑猛雨幽幽涼涼道:“雲水容,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嗎?因為我擁有了那筆鉅額財富,就可以過上神仙般快活逍遙的日子,想擁有幾個處女都只要我點點頭就好。而你從始至終不過是個被大少爺玩過就丟的破鞋而已。我憑什麼要和你廝守終生,嘿嘿,那不過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而已。”
雲水容眼神中露出悲痛欲絕的神色,一股怒火恨不得將黑猛雨燒成灰燼。她企盼著上天降臨奇蹟,懲罰這名寡情薄倖的情郎,可是柴房本就人跡罕至,此時此刻更是鬼影皆無,到哪裡祈求幫助呢?
驀然,黑猛雨掐頸的雙手倏地喪失了所有力量,軟綿綿地離開了雲水容的脖子,同時雄軀有如一灘爛泥似的緩緩堆到了地上。
雲水容拼命咳嗽著呼吸著,劫後餘生的她,睜著一對美麗星眸仔仔細細打量著這名救星。
我輕描淡寫道:“姑娘受驚了,因為他出手太過迅速,故救援晚了點,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雲水容目瞪口呆地瞅著我,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說不出的美麗動人。她想象不出一名衣著襤褸、血跡模糊的男子,怎能透露出唯有高高在上的帝王才擁有的泱泱大度。可眼前男子偏偏就做到了,舉手投足間莫不顯露出一種磅礴大氣。
她半晌才道:“謝謝你救我!”她再沒有看黑猛雨一眼,只是目不轉睛地瞅著我道:“你不是府裡的人?”
我幽幽嘆息道:“是的,我是‘藍鯨號’的船員。外面整個亞斯沃郡都在通緝我,我現在的名字前面恐怕要加上罪犯兩個字了。”
雲水容驚愕地道:“原來霍伊的人要抓的是你,他們鬧騰了大半夜害得少爺小姐們都沒有睡著呢。很可能現在猶在街道上挨家挨戶搜查呢!”
我苦笑道:“那是必然的,因為霍伊差點被我毀掉引以為傲的‘玉容’,他現在恐怕將我扒皮抽筋的心都有。”
雲水容啞然失笑道:“想不到你說話這麼風趣,‘玉容’,呵呵,沒有比這兩個字更貼切的形容詞了。哦,你一個人就可以將亞斯沃郡鬧得天翻地覆,看來本事還真是不小呢!”
我見她毫無傷心悲嗆之意,不禁暗暗搖頭:“女人真是現實的動物啊,翻臉就可以不認人的,哪怕剛剛還在卿卿我我,轉眼就可形同陌路。”
雲水容好像猜到我想什麼,幽幽道:“你一定認為我是一名水性楊花的女孩子,轉眼間就可將情人拋棄腦後。可是,你看看他都做出了些什麼齷齪勾當?我雲水容若還念及半分舊情,就枉費活了這十幾年了。嘿嘿,恩怨分明這四個字,可不是男人的專利。女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我搔搔後腦勺道:“嗯,說得有道理。不過黑猛雨一死總會驚動一些人,你不怕鬧出什麼事情嗎?畢竟讓一個人無緣無故失蹤或者死掉,在任何國家都是一項重罪啊!”
雲水容花容慘變,遂展顏一笑道:“呵呵,差點忘了還有你。看你殺人那麼幹淨利索,恐怕處理屍體,也不過是小事一樁吧?何必故意說出來難為人家呢?”
我微笑道:“話是如此,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我現在是一名通緝要犯,根本不能隨意出入。所以這具屍體恕我愛莫能助了。”
雲水容不死心道:“如果你可以隨意出入,就可以處理掉這具屍體了嗎?”
我淡淡點頭,繞了半天圈子,需要的正是她這句話。
雲水容欣喜道:“那還不簡單,我雖是一名丫鬟,權勢倒是不小。讓你替補此人成為一名僕役,做起來簡直易如反掌。”
這微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過念及剛剛黑猛雨的話,立刻想到此女和少爺間曖昧關係,狐假虎威之餘這點能為還是有的。
我漫不經心道:“那就還剩一個小問題了。我需要一些小道具,以便化妝改扮成黑猛雨的模樣。這樣做不但可以迫使別人不會懷疑,而且也避免畫影圖形後,人們按照通緝令上描繪抓到我。嗯,你可以幫忙嗎?”
雲水容欣然道:“樂意效勞!”
雲水容瞅著照銅鏡的我,漸漸露出歎為觀止的眼神,同時表情也稍微不自然起來。
我安安靜靜站在柴房裡,身上穿著皂青色棉袍,頭戴一頂四楞小帽,標準的僕役打扮。對著銅鏡我不斷調整著眼神表情,漸漸地那股睥睨天下的霸氣緩緩收斂起來,臉上也換做一副必恭必敬的奴僕神態,絲毫不引起旁人注目。
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