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衣劍勢稍亂,差一點真個刺著了黃翔。
豎過來又是七腳飛彈,黃翔迫切的道:“再謝大當家手下留情——請注意密室之外,
尚隱有一名殺手。”
凌虛踢空的黃翔三度翻身,蓄勢再起,又是雙腳閃飛,然而,說一踢卻踢得好遠—
—直踢由了“省思居”的外面。
看得發了呆的易連順,過了好一陣子方始如夢初醒,他的黑劍透赤,面頰的肌肉在
不停的抖動,憋著氣,他僵硬的道:“牛寶亭,你給我過來……”
滿頭結著髮辮的“蛇肥”牛寶亭,侷促不安的湊了過來,一邊搓著手道:“真想不
到真是想不到,這些人,呃,怎麼可以這樣下作?”
易連順雙目突出,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猛一轉身,揮手痛摑牛寶亭:“我操你的老孃,
你這個廢物,白痴,酒囊飯袋,我養你餵你,把你當成個人看,你你……你卻給我辦下
這等好事?請了一批二混子下三濫來丟我的人,拆我的臺;這分明是詐騙,是欺侮,把
我當豬吃。”
牛寶亭慌忙招攔著,一面退,一面羞惱又委屈的爭辯:“大少爺,你怎能怪我?他
們分明都是道上響噹噹的人物,誰又知道,見姓燕的全變成了縮頭王八?我對大少爺你
盡心盡力,更不曾在其中沾上半分好處,你多少也得替我想著點,吃你穿你不是白搭,
犯得上如此不給人留臉?”
跺著腳,易連順瘋了似的又待往上撲:“你這老肥頭、老狗熊,你還敢頂撞我?你
是要造反了……”
“小蠍子”胡謙趕緊死命拖著易連順,氣急敗壞的道:“易大哥,易大哥,你沉住
氣,沉住氣呀,強敵當前,形勢險惡,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自己人那裡還能再鬧窩
裡反?叫人家看笑話事小,誤了大局可不是玩的!”
易連順好歹收住勢子,卻怒不可抑的吼道:“孃的臭皮,事情到了這步田地是誤在
那一個身上的?都是一群窩囊廢,平時吃我的,花我的,拿我的,一旦來在節骨眼上,
沒有一個能幫我的忙,分我的憂,拖腿扯肘卻個個有餘,氣死我了……”
胡謙一看易連順業已亂了章法,失了把持,連內外全分不清了,情急之下,他只有
代為發號施令:“兄弟們,併肩子朝上給我殺啊!”
一直處在興奮及驚喜狀況中的江昂,這時不由熱血沸騰,鬥志激揚,他躍身來到場
中,“雙葉刀”揮舞閃動,振吭大吼:“易家的一干走狗奴才,那個不怕死的便湊上來!”
場子裡的五十餘名大漢先是一剎那的僵寂,隨後又爆開一片吶喊,曲廊另一邊的五
十多條漢子也齊聲應合助威,並紛紛越過廊欄蜂擁衝來,兩邊的人馬立時擰成一股,彷
佛潮水般逼向燕鐵衣及江昂!
豁然大笑,燕鐵衣猝躍空中,身形暴瀉立橫,長短雙劍噴灑著紫電晶芒,宛若一陣
雨,一片倒掛的銀瀑,一面刃之羅網!
於是,尖呼慘號聲便榨擠自人們的肺腑,經過喉嚨,凝成了那等恐怖淒厲的意味,
二十多名牛高馬大的壯漢頓時血糊淋漓的滾做一團!
人往下落,燕鐵衣的雙手中不見雙劍的形質,只見那兩抹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