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臉透青,尤老二囁嚅著道:“但是——師父……”
猛一跺腳,宮不禮吼道:“尤老二,你若再要遲疑不決,便遭自斷生機,不但你的
死活與我無涉,‘大涼山’師門之路你就此半步不得踏入!”
咬咬牙,尤老二回身朝易連順一揖到地,帶著哭腔道:“易公子,情形你都已看見
了,不是我尤老二臨危相舍,實是師命難違,就此別過,山重路遙,公子你善自珍攝吧。”
易連順臉色大變,他伸展雙臂,嘶啞的大叫:“不不,尤老二,你不能走,不能走
啊……宮老前輩,應老前輩,我們勢仍可為,你們別走,收拾姓燕的並不困難,只要你
們幫我一把……”
尤老二早已躍出欄干,頭也不回的跟著宮不禮向外走去,易連順在後面步履踉蹌的
一邊追趕,一邊仍在扯開喉嚨呼叫:“你們不能就這麼棄我而去啊,你們必須幫著我……
我還有法子對付姓燕的,真的有法子……別走,你們別走,你們要錢?我有,要多少都
給,珠寶、珍玉、屋地田產也行,只要你們開口,尤老二,兩位前輩……”
在他嗆啞淒厲的呼喚聲中,牆頭人影晃閃,別說應光清早已鴻飛冥冥,宮不禮師徒
也都蹤影不見了……
失魂落魄般呆立在那裡,易連順滿面絕望之色,雙目茫然的喃喃自語:“走啦?就
這麼走啦!我像祖宗似的侍候他們,天皇老子一樣奉承他們,居然說走就走?在我瀕臨
危難的時節?尤老二……你這沒心沒肝的東西,我這些年來大把的銀子,豊美的酒食,
都拋在狗身上了……”
突然,他發了狂般跳將起來,口沫四濺的紅著眼吼罵:“宮不禮,應光清,還有尤
老二,你們算是什麼武林高手?江湖好漢!我操你們的十八代血親,你們都是些窩囊廢,
下三濫,不仁不義的豬狗,不忠不勇的畜牲,臨危退縮,遇難苟免,你們都不是人啊?
你們……”
吃吃笑了,燕鐵衣悠閒自若的道:“姓易的,他們在你面前你敢這麼破口大罵我才
叫佩服你,人都快走到南天門了,你自個兒在這裡窮吆喝,管個屁用?”
赤紅的眼睛突凸著,易連順指著燕鐵衣,聲嘶力竭的叫:“是你!燕鐵衣,就是你
說卑鄙齷齪的狠毒東西,你強搶了我所愛的人,更且欺凌到我頭上來,要刨我的根,揭
我的底,叫我不能再混……燕鐵衣,你是個色狼,淫棍,土匪,強盜!”
燕鐵衣淡淡的道:“至少,我沒有發瘋如你!”
易連順雙臂高舉,激昂亢烈的吼叫:“我的朋友們,我用重金禮聘而來的各位朋友
啊,你們拿了我的錢,受了我的惠,豈能眼見我陷此困危,遭此羞辱而坐視不救了?你
們該出手了哇,幫我殺了他,殺了燕鐵衣……”
曲廊中,便在這時騰掠起三條人影,疾若鷹隼般撲襲而下——三個人的來勢聚向個
焦點,燕鐵衣。
“太阿劍”錚然料舉一片寒焰繞了朵青白璀璨的花影,凌空的三個人欻然分散,極
其俐落的翻落著地!
嘿,是“黃小靴子”黃翔,“大銅釦”汪煥堂,及“翻皮筒”谷如賓三個!
燕鐵衣似笑非笑的道:“三位,被易連順用話一逼,坐不住啦?吃人家的嘴軟,拿
人家的手短,可不是?”
三個人相視苦笑,黃翔踏前一步,低聲道:“大當家業已明白我們幾個的苦衷,形
式上不能不應付應付,尚請大當家體諒,冒犯之罪,容後叩山請恕。”
谷如賓乾咳一聲,跟著緊壓嗓門道:“猶要請大當家手下留情。”
笑笑,燕鐵衣道:“我說過的話我會記得,你們三位卻不必顧忌,儘量衝著我下狠
手就是了!”
三個黑道上的狠貨,在燕鐵衣面前卻是這般狼狽,他們尷尬的僵立著,一時竟不知
如何來展開這場好戲的序幕。
那邊,易連順已由“小蠍子”胡謙及“蛇肥”牛寶亭拖回廊下,這時節,易連順眼
見他的“幫手”們又都磨蹭開來,不禁火冒三丈,嗔目大吼:“你們動手哇,還在那裡
發的那門子楞?牛寶亭代我去請你們來,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