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劇痛,她全身戰慄,看著敖仲半瘋似地拖走了嘶聲哭叫的丹朱,癱坐在椅子上,絕望地,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丹朱憑窗而立,低慪地,仰望著晶瑩而冷漠的圓月,她強迫自己相信,無憂谷中美好的短暫辰光已經回不來了。
緩緩回眸,她看見敖仲赤紅著眼、敞露著白皙的前胸,帶著微醺的醉意,腳步凌亂地轉過蓮花池,朝她走來。
終究還是躲不過的。
她下定了決心,回過身,緩緩在床沿坐下,低首斂眉,神色淡然地,等著他進來。
敖仲推開門,看見她邪異莫名的舉止,微微一怔。
她抬起手,輕輕解開領口的盤扣,順勢,—一解了下來。
“你幹什麼?”他錯愕地。
“我想敖倪。”她褪下了外衣,聲音平靜無波。“我很想敖倪,滿腦子無一刻不想他,你既然來了,就代替他,解我的相思之苦吧!”
敖仲震住,瞪著眼睛看她,咬著牙說:“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花樣,不過,既然是你的要求,我就成全你。”
他上前抱住她,俯下頭激烈地狂吻她的唇,她沒有半點抵抗,反而熱烈地反應著,把雙手緊緊攀住他的肩,輕端微微,迭聲低呼:“敖倪,我好想你,敖倪,這一生一世,我只愛你一個人……”
“閉嘴!”敖仲暴怒如狂,舉起手,狠狠給她一個耳光。“你給我閉嘴!”
丹朱被打得眼冒金星,耳朵裡一片尖嗚,她嚐到了血的味道,揚起頭,顫慄地喊:“是你說要代替他的!”
敖仲因內心受傷而怒不可遏,他斜眼看她,嘶嘶冷笑。“丹朱,我真是小看你了,你真聰明。”
她舔了舔唇角的鮮血,定定地看著他,劇烈喘息著。
敖仲的臉變換了數種顏色,咬牙切齒地說:“你是我敖仲的妻子,就該做敖夫人該做的事,從明天開始,把腳纏起來,別以為你想做什麼都能隨心所欲。”
說完,憤恨地掉過頭,大踏步地走出東廂房。
丹朱虛脫地軟倒在枕上,雙手矇住了臉,低低啜泣起來。
“敖倪,這一回我贏了,可是下一回呢?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忽然,她聽見了“託、託”的叩門聲。
“是誰?”她定了定神,疑惑地問。
來人是秋娘,逕自開了們走進來,抬眼裡著她,眼中盛滿了憂傷。
丹朱迅速理了理衣服,秋娘的出現令她直接聯想到了敖倪。
她的心一慌,忐忑不安地間:“敖倪怎麼了嗎?”
“他醒了,想見你。”秋娘嘆了口氣,說。
“走吧,你跟在我身後,不會有人為難你的。”
“謝謝……娘。”丹朱輕聲說。不管嫁給敖仲還是敖倪,她都是自己的婆婆。
秋娘淡淡一笑。“也罷,既然木已成舟,我自然不會加以阻攔,但是……老爺和仲兒那一關都不好過呀”
丹朱低頭不語,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安安靜靜地跟在秋娘身後。
兩個人穿過後花園,走在清寒的月色下。
秋娘喟嘆著。‘我真沒有想到,十幾年的分離,讓我們一家人之間形同陌路,感情竟是如此淡薄。“
丹朱望著秋娘哀傷的背影,想起敖仲憤恨而不甘的眼神,自己也陷入了這樣悽楚的情緒之中。
“那個預言如同符咒,影響了敖府裡的每一個人。”丹朱意味深長地低嘆。“太在意了並不是件好事,我覺得……敖仲就是太在意了,他始終害怕敖倪會剋死他,所以極盡所能的保護自己,唯恐……被敖倪奪走一切,甚至是他的生命。”
秋娘轉過身,惶惶然地握住她的手,淚如雨下。“事情演變到這個局面,我擔心仲兒會愈陷愈深,該怎麼辦才好?”
丹朱陷入了沉思,遙望見西廂房,心中有無限悽愴在輾轉,怎麼辦才好?現在的她根本無法去想那些事,她只想快點見到敖倪。
她加快了步子,喃喃地低語著:“我們不能留在這裡,我們無法在這個地方活下去……”
她匆匆跨進西廂房的門檻,站住,看見敖倪斜倚在床沿,臉色空前的蒼白、惟淬,唯獨那雙深沉似潭的黑瞳,在乍見她的那一剎那,點燃了眸中的火焰。
她的視線模糊,酸楚的情緒劇烈翻湧,淚傾如雨,她飛撲向他,投進他的懷裡,無法遏止地哭起來。
“別哭,我還沒死。”敖倪圈住她,把臉深深埋進她幽香的髮絲裡。
聽見他的聲音,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