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1 / 4)

小說:血玲瓏 作者:大刀闊斧

梁秉俊說:“當然了。當這些都查完之後,我站在案發的現場,當然,現如今那裡沒有任何綠色植物,有的只是一箱箱鞋子。如今它恰好是鞋庫前的空場,我是特別賄賂了守門人,才得以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站在那裡,遙想當年的。當然了,我要扣除時間差,因為季節不同,日出的時間會有變化。這些我都是經過精確計算的。包括,我將自己所穿的衣眼,調整到可以和案發當時面板所感受到的溫度相符。還查閱了當時的報紙,看了各種廣告……”

魏曉日在自己的心境裡,顧不上基本的禮貌,打斷梁秉俊的談興道:“梁大偵探,我實在看不出這些同您所要破的案子有何相關?”

梁秉俊一點都不惱,安靜地說:“當這些準備都完成的時候,我站在鞋場庫房前,那個強姦犯的模樣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在那個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特定的光線和特定的溫度之中,梁秉俊進入另一個人的靈魂,變成一個罪犯……

魏曉日說:“他是誰?”

梁秉俊嚴肅起來說:“卜繡文提供了那個人的左手食指有繭子,在這個部位的繭子,只能是長期磨擦執筆所致。年輕人能有這種特徵,說明他是一個苦讀的學生。卜繡文還說性關係對於那人來說,也是初次,是什麼特別的時間誘發了這個年輕人的犯罪呢?那一天正是當地高考發榜分數寄達的日期,這一點,卜繡文當然完全不知,不能怪她,她只是匆匆的過路人。

“當天夜裡,前半夜是月亮很圓很亮,這種天象,常常觸發深層的憂鬱。據我的瞭解,當年附近有一間錄影廳,每天半夜之後,放黃色錄影。囿於變更,我無法找到當時的節目單了,但那一類的場合,所演播的內容,可以想見。當播出結束的時候,正巧有一陣小雨……有的時候,當我把自己的思維進入罪犯的軀體之後,我覺得那些細節就自動地串在一起,向我顯示出罪惡的軌跡。我可以想象出這樣一幅景象……

“一個高考落榜的學子,接到失敗的分數,看著天上的明月,觸發脆弱和茫然的心理。他無顏見父母同學,獨自一人坐在曠野之中,孤獨沮喪,想了斷此生……但生命的本能使他渴望生存,出人頭地,於是漸漸滋生出憤怒和報復的怨毒。他在斥責上天的不公的同時,也對所有的人產生敵視。為了排遣這種令他自己也躁動的情緒,他進了錄影廳。黃色錄影強烈地刺激了他的感官,他的精神進入亢奮的狀態。當他走出錄影廳,月亮隱去,冷雨飄下,他的布衣被水氣溼透,十分寒冷。內心的焦灼和慾火,外在的寒冷和黑暗,極大地誘發出犯罪的念頭。正在此時,他看到了孤身趕路的卜繡文。邪念陡起,惡向膽邊生,他立即兇猛地撲上去……”

梁秉使講得絲絲入扣,魏曉日聽得毛骨悚然,他憑著一個醫生的直覺,感到這一番推理的無懈可擊。但是,他不想讓梁秉俊太得意,就這樣說:“聽起來,很像是一篇精彩的小說啊。只是,這個罪犯到底是誰呢?

梁秉俊說:“十三年前的一個高考落榜生,左撇子。性格中有猛烈的爆發性和一種不計後果的果斷。他善於抓住機會,哪怕是第一次,也絕不遲疑……還有確切的身高……有了這些條件,你以為在一處相對閉鎖的農村,找到他還是很困難的事情嗎?”

魏曉日不得不承認,古生物學家客串的偵探,並不是浪得虛名啊!

“不困難。你了不起。”他直視著梁秉俊心悅誠服地說。行業儘管不同,但他懂得敬重一個敬業者,一個道行深厚的專家。

梁秉俊此刻顯得很謙虛,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只要想到了,誰也能抓住他。”梁秉俊說著,開啟了隨手所帶的一個鼓囊囊的公文包,從中取出一個小箱子。

“這是什麼?”魏曉日問。

“袖珍冰桶。你知道我們外出是經常需要儲存一些標本的。”說著,梁秉便取出一管鮮紅的血液。

“這是什麼?”魏曉日訝然。

“這就是那個人的鮮血。因為我想最後的確認,可能還是需要他的基因和夏早早基因的測定結果。我就把他的血液標本取來了。”梁秉俊淡淡地說。

直到這一刻,魏曉日才對梁秉俊佩服得五體投地。什麼叫高手?這就是了。他把一切都在不動聲色之中想周全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需要這個?”魏曉日摸著那管血,愛不釋手。這一刻,他也忘了對卜繡文的保護了,只記得對鍾先生的血玲瓏來說,這份標本舉足輕重。

“我對血液的研究,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我這一生,都會關注著這一領域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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