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2 / 4)

小說:血玲瓏 作者:大刀闊斧

,使事件發生轉折。

鍾先生說:“你這個醒提得很好。當醫生的,就要把事情處理得滴水不漏。速請夏踐石先生來。”

薄香萍趕緊跑出去聯絡。她實在不願再聽下去了,神經簡直是在被爆炒,焦炸。

夏踐石來了。

雖是半夜裡趕來,仍是西服革履,一絲不苟。

鍾先生向魏曉日示意,要他介紹情況。

魏曉日用乾巴巴的聲音說明了危機。當著鍾先生的面,他也不好說更多誘導的話,只是請夏踐石最後定奪。“你們夫妻一場,現在她的性命就在你的手裡。”魏曉日用這句話結束了介紹。

夏踐石並不像人們想象中那樣驚慌失措。他先到病房看了一眼妻子,溫存地撫摸著卜繡文蠟樣的臉龐。他細心地把粘在她嘴角的髮絲拿開,輕輕地吻著她蒼白的毫無知覺的額頭,全然不顧周圍的人們在焦慮地等著他的決斷。

魏曉日平日有些看不上夏踐石。他知道自己是狹隘的嫉妒,因為夏踐石是卜繡文的法定丈夫。但此刻,他被夏踐石表現出的對卜繡文的一往深情所感動。

“怎麼樣?最後的決定由你來做。我們服從你的意見。”鍾百行不滿意曉日剛才的引導,自己出馬了。他的語調很平淡,像一位老廚師在問客人:您湯裡的胡椒,多一些還是少一些?

玲瓏居里一時死一樣的寂靜。

薄香萍又跑出去了。反正她的在與不在,對事情的發展,沒有任何影響。做一個小人物,有悲哀,也有幸運。魏曉日也想跑出去,但是他不能。誰跑他也不能跑。他是卜繡文的經治醫生,無論卜繡文是生是死,都得由他來實施方案。

鍾百行先生是安寧甚至可以說是悠閒的。他緩緩地踱著步,走到花盆前,用手掐了一下龜背竹的葉子,說:“曉日,水大了。少澆。冬天,新陳代謝慢,不可和夏秋時一樣。”

他對夏踐石說:“慢慢想。今天想不出,明天再想,也行。等得起。”他索性把夏踐石留在這屋內,和魏曉日一同走到病房。

卜繡文昏睡,馱著一生的疲憊。

鍾百行仔細地檢查。魏曉日緊張地跟隨。

“曉日,你別這樣老盯著我。鬧得我都不自在了。”鍾百行說。

魏澆田知道先生是講笑,為了鬆動一下固結的空氣。他說:“咱們這樣講話,病人聽得到嗎?”

鍾百行說:“她若是聽得到,就好了。”

魏曉日說:“她會這樣一直……睡去嗎?”

鍾百行說:“那就看家屬的意向了。我們只有尊重。做醫生就像做園丁,經營之初,無不希望草木旺盛繁花似錦,可一通辛苦之後,夏秋之交,往往是雜草叢生蛇蠍橫行,那最初想培植的已然消失。可是,你依然要做下去……”

當他們回到會客室,夏踐石已經挺直了脊樑,坐在沙發上。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別人看不到,看到的是夏踐石採取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姿態。他的脊柱強硬地表達了他的意志。幾十塊椎骨,都挺拔和延展起來。膨脹的骨骼表達了一種語言。

夏踐石清了清喉嚨,好像有很多人在聽他的宣講。

“作為卜繡文的丈夫,我的意見是保孩子。”

一語既出,石破天驚。

“你你!你怎麼能這樣!”魏曉日氣急敗壞,要不是在老師面前,他簡直想揪住夏踐石的真絲領帶,狠狠地給他一記左勾拳。

“曉日,靜。”鍾百行喝住他。夏踐石說:“你們讓我選擇,我……願意選擇我的一死,來逃避這個困境。可是我不能死。我現在是這個家庭惟一健全的人。如果我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替換她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我都是萬死不辭的。可是,上帝偏偏不給我這個福氣。我只有活著,慢慢地領受這一份煎熬。我若是為了保繡文的命,失去了這個嬰兒,繡文她醒過來以後,能善罷甘休嗎?她為了早早肯赴湯蹈火,這一次不成了,她一定會來下一次的。上次那個基因不合的孩子不就是例子嗎?我是她的男人,可是我做不了她的主。她是那種不達目的絕不甘休的女人,她是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救早早的。這一次已是這個樣子,下一次不是就更危險了嗎?我求求大家,就成全了她吧。假若她命大,這一次上天保佑,或許能九死一生……假若她真的去了,我期待著早早走完她的路,就去找她們娘倆……”

魏曉日接緊的拳頭無力地放鬆了。

薄護上闖進來一聲驚叫:“病人又抽起來了!”

鍾百行先生很滿意夏踐石的答覆,盯了魏曉日一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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