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小說:血玲瓏 作者:大刀闊斧

“不。只是,這些書,看起來會很可怕的。”姜婭說的是真心話。她偶爾在新華書店看過醫書,出於好奇隨手一翻,就嚇得不輕,後來每次再上書店,都要繞過那片書架。

現在老闆在如此繁重的商業運作之中,還要深入研究自己愛女的病症。乖乖!

“沒什麼可怕的。求人不如求已。自己的命,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牢靠些。”卜繡文說。姜婭正要退出,卜繡文說:“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叮囑你。不要同人說早早有病的事。”姜婭有些慌,說:“我不是有意的。主要是您代理的有些客戶在交易的日子裡,突然找不到您,您的手機又不開,就找到我。

我只是如實說您到醫院裡看女兒去了。他們問您女兒是什麼病,我就告訴他們了。

我總想,多一個人知道,要是打聽到了什麼秘方,早早的病也就能好了。真的,我沒有別的意思卜繡文的眼光注視著別處,說:“我並沒有怪你。姜婭,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以後不要說了。眾口爍金,那麼多的人都在說卜繡文的女兒病了,這也許會形成一個場,早早的病就更不易好了。也許這是一種迷信吧,但我沒法讓自己別想……”

姜婭不知說什麼好,畢竟她還年輕,不完全懂得一個母親心中的悲哀。但她還是被深深地感動了,她說:“我一定儘快地把您要的書找到。

姜婭把書備齊了。她把書交給卜繡文的時候,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卜總……也許我想的不一定對,您還是別看這些書了……我翻了一翻,太恐懼了……太殘忍了……”

卜繡文冰冷的手指拂過書面,感受到燙金字特有的凸凹感。她實生奇想,覺得自己像一個盲人,在摸索未知的世界。書籍有新有舊,看來借的買的兼而有之。姜婭細心,按照書的大小,分類擺放,規整地像一包包整裝待發的炸藥。

“謝謝你。”卜繡文閉上眼睛說。這表示她再也不願進行任何討論了。

夏踐石那天到醫院,看到早早對面的床空了。他是一個遲鈍的人,未曾注意到空氣格外壓抑,隨口問早早:“梁奶奶呢?溜彎兒去了?”

一箇中年人正在梁奶奶的床前忙著收拾東西。聽見這話,抬頭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夏踐石知道他是老奶奶的兒子。當然,說他是個中年人可能不貼切,或許他的年紀要小一點?他的臉龐由於長期的風吹日曬,粗糙於澀。這使人對他的年齡判斷,易失之準確。

早早放聲痛哭起來:“梁奶奶昨天晚上死了!”

“死了?死了!”夏踐石如五雷轟頂。不但是那個慈祥的老人遽然離世,讓他無法接受,更主要的是早早的神情,有一種駭人的蒼老。

“不會吧?不能吧?怎麼能這樣呢……”夏錢石感到一種突如其來的悲痛。他想梁奶奶之死這對女兒來說,實在是一個惡性刺激。卻忘了自己這樣不冷靜,對女兒更是重大打擊。

“喂!我們到外面談談好嗎?”那個人收拾完東西,冷冰冰地說。

夏踐石拒絕:“我要陪女兒。”那人可能想聊點什麼吧?

喪母之痛,夏踐石可以想見。但他覺著自己的意志已千瘡百孔,實在無力再承受勸慰別人的擔子。

“您現在這個樣子,我看不適宜陪女兒。‘那人說。

夏踐石還想說什麼,夏早早說:“爸爸,您和梁叔叔出去吧。我不要緊,哭一會兒就好了。我只是想哭……”

那人說:“您有這麼一個懂事的女兒,真是福氣。”說著,不待答覆,率先出了門。

夏踐方只好跟著走了。他很重面子,也怕讓別人下不來臺。

那人站在迴廊裡,鐵青著臉,眉頭挽個黑疙瘩。看到夏踐石跟了出來,他說:“對不起。”

夏踐石出於條件反射地說:“沒什麼。”說完了,自己又覺得詫異,對方有什麼對不起他的地方?

他探究地看著對方,那神態像是在課堂上提問一個學生。

“我是為我離世的母親請求您原諒的。我叫梁秉俊。當然我的名字對您來說沒什麼意義,但我的母親曾鄭重託付與我。我要把母親的願望完成。”那個人看著迴廊外蕭瑟的樹林說。

夏踐石點點頭。這點頭是什麼意思,他自己也說不清。

梁秉俊長時間地沉默著,好像忘了他約夏踐石出來的初衷。

“據我所知,您的母親並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女兒的地方。老人家已經過世了,我們就不必再說這件事了吧。”夏踐石惦著女兒,預備告辭了。

“您,慢走……我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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