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棵從小就被特別照顧,向來因為木架支撐,而未曾傾倒過的樹,為什麼長了十多年,幾乎要成為一棵大樹時,卻一下子死去了呢?
有一天我特別走近它,撫摸著它那依然細膩光滑的樹皮,做深深的悼念,突然發現樹皮上競被人割了一小圈裂口。“是誰殺了菩提樹?”我沿著刀痕轉到樹的另一側,發現居然是一根綁在支架上的鐵絲,想必是當菩提樹幼小時,為了保護它而拴上的,豈料隨著樹的生長,人們竟忘了那一圈鐵絲已經不再適用,漸漸鐵絲陷人材皮,大家更難以覺察,直到此刻我發現,卻已經遲了。
許多對孩子的呵護,或當孩子幼小時,為了保護他們,所灌輸的片面觀念和加諸的束縛,如果不能在他成長中,逐漸給予解釋,常會對孩子造成終身的傷害。對樹、對人,道理都是一樣的。
張大師的哲學
張大師住在山邊,有一次颱風漲水,衝破了他的前門,家人正拿著木板磚石想去阻擋,卻被大師阻止。
“前門不必擋,但是快把後門開啟。”
果然那山洪由前門進,在院子裡打個轉,又由後門流出去,院子裡雖然有水,但只是流過,始終沒有積深。
颱風過去了,家人前來報告:
“房子裡只濺進了一點點水,古董字畫毫無損失,唯有幾卷立在門邊的宣紙浸上了水漬。”
“把宣紙攤在地上,並用水將紙整個噴溼。”張大師又下了一道令人不解的指示。
可是當家人照辦,那宣紙被噴溼,風乾之後,原先的水漬居然全不見,再經電熨斗一燙,簡直平整如新。
“水怎麼流進來,就讓它怎麼流出去。怎麼浸漬,就讓它怎麼消除?”張大師撫須笑著說。
臺南市的天壇內有一塊“奇匾”,上面只有一個大字,而且簡得不能再簡——那是個“一”字。
“一”看來雖然普通,其中的學問卻太極了,它代表起頭的數字,也形容從頭至尾的完全;是極小,也是至大。
人不過一口氣,一條命,從一步步地習走,一日日地長大,一心一意地追求理想,一仰一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