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更美,而且還使太太小姐特別顯得雍容華貴——太太則像皇后,小姐則像公主。幾乎所有的項鍊都會發亮,在陽光月光或燈光之下,閃閃爍爍,連她們自己都意亂情迷。尤其是到了夏天,雙乳以上,頸項以下之處,平滑如鏡,豐潤如脂,一條項鍊恰恰垂到乳溝上端,真不知作這種打扮的太太小姐,是何居心,簡直專門和男人過不去。
有一個牧師在一個宴會上,遇見一位漂亮的小姐,該小姐戴了一條項鍊,項鍊上掛著一個金質的小小飛機,垂到胸前——即上文說的乳溝上端。牧師看了又看,汗出如漿。該小姐問曰:“怎麼,你喜歡我的小飛機呀?”牧師喘曰:“非也,我喜歡那飛機場。”連牧師都成了那個樣子,則芸芸眾生,都是凡夫俗子,你要他不心跳,可乎?
女人胸脯的面積比男人要小,因女人的胸脯去掉雙乳,便所剩無幾,但這所剩無幾之處,卻有其可觀的魅力在焉,不但可停金質的小飛機,且可停男人冒火的眼。在這方面,又是洋大人的文明高過一切,有一個小孩子參加宴會回來,其母詢之曰:“誰坐在你對面?”答曰:“勞伯森夫人。”詢曰:“她穿的啥衣服?”小孩子想了半天,答曰:“不知道。”其母曰:“怎麼會不知道?”小孩子急曰:“我沒有往桌子底下看呀。”蓋雙乳以上,除了項鍊,啥都沒有。我國女人在別處固拼命追趕,獨在露胸上畏縮不前,偶爾也有幹那麼一票的,但總沒有洋女人那樣膽大包天,大概中國男人的心臟都不太好,恐怕他們受不了,因而慈悲為懷之故。
女人脖子,除了上吊和戴項鍊外,還有第三種用處,那就是擦香水焉。這學問就更大。柏楊先生原以為,十塊錢買上兩瓶花露水,往身上亂灑一通,便功德圓滿,不料長到老學到老,真正了不起的香水,其價錢之昂,能嚇死人,豈可亂灑乎?且香水的名堂和花樣之多,即令寫一百本鉅著都寫不完,因時因地因人而制宜,不能胡搞。有一聞便熱情如火的香水焉,有一聞便柔情如水的香水焉,有一聞便非談情說愛的香水焉,有一聞便棒子都打不走的香水焉,有參加宴會時用的香水焉,有乘飛機時用的香水焉,有去借錢求職時用的香水焉。而這些香水,擦到哪裡乎?曰:擦到脖子上,只用纖纖玉指,沾上一星,在耳之後、頸之上,輕輕一點,便異香終日,受用無窮。常見有些太太小姐,東也抹之,西也抹之,那是豬八戒吃人參果的辦法,太淡固不發生作用,太濃反而能把男人轟跑。
脖子的功用也就在此,不管男人吻你何處,總距之不遠。詞不云乎,“點點不離芭蕉外,聲聲只在斜陽裡。”便是詠塗有香水的玉頸也。
提襪故伸大腿
在談女人的“頸”之後,現在可以談女人的“脛”矣。脛,小腿是也。為了方便,我們不如索性連大腿帶膝蓋,全體一同,統統研究研究,以節篇幅,而開茅塞。
上帝在天上如果舉辦一項“腿意”測驗,柏楊先生願出一塊錢打賭,恐怕都願生到中國女人身上,或退而求其次的生到西洋女人身上,恐怕沒有一個肯生到日本女人身上。想當年女人裝束,採取的是掩蓋主義,中外皆然,阿拉伯國家更甚,不但衣服穿得一層一層又一層,而且還用一塊紗布或粗布之類的東西,沒頭沒腦的裹住,可謂嚴密之極,再漂亮再風騷的太太小姐,到了阿拉伯便等於淵蓋蘇文遇見了薛仁貴,雖有九把柳葉飛刀,也施展不開。除了阿拉伯,穿著之多,還有日本和中國,日本一直到今天都仍以和服為主,而中國則隨著西洋文明,起了變化,這一變化之巨,驚天地而泣鬼神,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徹徹底底的大翻其身。
前已言之矣,在露胸上,中國女人不知道怎麼搞的,膽小乎耶?抑臉皮薄乎耶?或是長雞胸的朋友太多乎耶?反正不知道因為啥,畏畏縮縮,毫不痛快,看起來不但比洋女人的道德高,亦比洋女人的格調高也。然而問題也就發生在這裡,中國女人雖不堂而皇之的大露其胸,卻硬是堂而皇之的大露其腿焉,而且露得一塌糊塗,淋漓盡致,全世界都要響起警鐘。就美感論之也好,就性感論之也好,較之西洋女人之露胸,更為左道旁門。但在效果上,則二者卻有同樣奧妙,一律的逼得男人連氣都出不來。
露胸最大的誘惑在乳溝,露腿最大的誘惑則在旗袍開叉之處。中國人見了西洋女人赤裸裸的前胸,無不老眼昏花,頭轟的一聲猛叫。西洋人見了中國女人旗袍開叉處的大腿,也會口乾舌渴,眼花繚亂,連呼“王豆腐”,坐臥都不能安。然而研究起來,我們這一套的力量似乎較西洋人大得多矣。關於洋女人的胸硬往下露,中國女人的腿硬往上露,這門學問,柏楊先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