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擔心,就好過些嗎?”她痛苦哽咽的抗議。
“柔兒!”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你別激動,先坐下來。”沈馥扶著她坐在椅子上,掏出面紙為她拭淚。
她把雙手放在胸口開始祈禱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紅燈熄滅了。
醫生帶著滿意的笑容步出手術室。
“醫生,我先生他——”她衝了過去,不自覺脫口稱邵飛為“我先生”。
“一切很順利。”醫生十分肯定的宣佈。
陳柔兒緊緊的握住沈馥的手,淚眼相對中有著同樣喜悅的光芒。
“沒事了!一切順利,太好了!”陳柔兒不住的點頭,任淚水盡情奔灑……
下雨了嗎?為什麼會有水珠滴落在他的臉上?
邵飛緩緩張開雙眼,卻萬萬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是淚眼婆娑的陳柔兒,此時疼痛的身軀立刻注入了一股強烈的力量。
“柔兒,別哭……”他略顯遲緩的抬起未注射點滴的手,陳柔兒馬上緊緊握住。
看著他蒼白的臉,她心疼得有如針刺。
“柔兒,乖,別哭,我沒事的。”他擠出一絲微笑。
她的淚水卻如潰堤般一發不可收拾。“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要不是我今天到醫院看病,你是不是就準備瞞著我,然後又一走了之?”她感到憤怒,但繼之而來的卻是更多的哀傷。
看她紅腫的雙眼、看她擔心害怕的淚水,他的心頓時一陣絞痛。
“告訴我,如果今天我仍不知情,你是不是還會離我而去?”
他篤定的搖頭。“我會留下來。”
“真的?”她殷切的凝視他。“為什麼?”
“因為我深愛著你和諒諒。”他用著能融化冰雪的嗓音輕訴。
“你難道不恨我拿掉肚子裡的孩子?”
“我說過我不恨你,因為你有權利。”
“那如果我仍不接納你、諒解你呢?你是不是終究還是選擇離開?”
“我不會離開的,除非你能再度接納我、諒解我,否則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向你證明我對你的愛。”
“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教我怎麼接納你、諒解你?”
“柔兒——”
“要不是我爸爸告訴我當年他求你的事,我這輩子大概會恨死你了。”一股悲憤壓在她的胸腔上。“你這傻瓜!早把事情說明白,也不用折磨了自己、折磨了我。”
“柔兒——”這一刻,他真怕又失去了她。
他的恐懼教她心軟,對他的愛不再猶豫,她俯下頭輕吻了他的唇。
“柔兒——”彷彿這是他唯一可以從緊繃的喉嚨迸出來的字句。
“你知道嗎?我不能沒有你,諒諒也不能沒有你,還有——”她把他的手按在她的小腹上。“他也不能沒有你。”
強烈的喜悅和感動在他的心中翻騰。
“你沒有拿掉他?”他感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沒有,因為我捨不得,因為我——愛你。”她的雙眸燦若星辰,她對他的愛如浩瀚蒼穹,永無盡頭。
人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此刻,他只想任快樂的淚水滌盡心中曾有過的悲傷和痛苦。兩雙相對的淚眼中,終於尋回失落已久的愛,無邊的快樂幾乎淹沒了邵飛。
即使被抽取骨髓的部位仍感覺疼痛,但他的唇角卻不自覺的漾起幸福的微笑。
她輕柔的替他拂開凌亂的髮絲,唇邊綻開一抹令人心醉神馳的笑容。
“為了我和孩子,你一定要儘快好起來。我要一個最健康、最英俊的新郎。”
“我會的,我會用實際的行動來證明一切,要用我的一輩子來愛你、守著你,還有我們的孩子。”
愛將使得他們的人生變得更完整、美好。
有情人終成眷屬,用在他們身上是最恰當不過的。
在邵飛出院後的半個月,一場盛大的婚禮終於舉行了。
由於邵飛一直堅稱要送一份特別的神秘禮物給陳柔兒,所以婚禮的一切事情全由他包辦,甚至連結婚禮堂設在哪兒,她都不知道。
穿上白紗的陳柔兒就像個漂亮的仙女,而花童——她的女兒,也搶了不少她的光彩。
當禮車開到一半時,邵飛突然向她要求閉眼睛,她也不拒絕。
十分神秘的氣氛在四周展開來。
邵飛牽著她下車,一步步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