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將安傅!錢帛可散之三軍,以平寇凱旋為先也。”評懼而與猛戰於潞川,評師大敗,死者五萬餘人,評等單騎遁還。猛遂長驅至鄴,堅復率眾十萬會猛攻�。
先是,慕容桓以眾萬餘屯於沙亭,為評等後繼。聞評敗,引屯內黃。堅遣將鄧羌攻信都,桓率鮮卑五千退保和龍。散騎侍郎徐蔚等率扶余、高句麗及上黨質子五百餘人,夜開城門以納堅軍。�與評等數十騎奔於昌黎。堅遣郭慶追及�於高陽,堅將巨武執�,將縛之,�曰:“汝何小人而縛天子!”武曰:“我梁山巨武,受詔縛賊,何謂天子邪!”遂送�于堅。堅詰其奔狀,�曰:“狐死首丘,欲歸死於先人墳墓耳!”堅哀而釋之,令還宮率文武出降。郭慶遂追評、桓子和龍。桓殺其鎮東慕容亮而並其眾,攻其遼東太守韓稠於平川。郭慶遣將軍硃嶷擊桓,執而送之。
堅徙�及其王公已下並鮮卑四萬餘戶於長安,封�新興侯,署為尚書。堅徵壽春,以�為平南將軍、別部都督。淮南之敗,隨堅還長安。既而慕容垂攻苻丕於鄴,慕容衝起兵關中,�謀殺堅以應之,事發,為堅所誅,時年三十五。及德僭稱尊號,偽諡幽皇帝。
始廆以武帝太康六年稱公,至�四世。�在位一十一年,以海西公太和五年滅,通廆、皝凡八十五年。
慕容恪,字玄恭,皝之第四子也。幼而謹厚,沈深有大度。母高氏無寵,皝未之奇也。年十五,身長八尺七寸,容貌魁傑,雄毅嚴重,每所言及,輒經綸世務,皝始異焉,乃授之以兵。數從皝征伐,臨機多奇策。使鎮遼東,甚有威惠。高句麗憚之,不敢為寇。皝使恪與俊俱伐夫餘,俊居中指授而已,恪身當矢石,推鋒而進,所向輒潰。
皝將終,謂俊曰:“今中原未一,方建大事,恪智勇俱濟,汝其委之。”及俊嗣位,彌加親任。累戰有大功,封太原王,拜侍中、假節、大都督、錄尚書。俊寢疾,引恪與慕容評屬以後事。及�之世,總攝朝權。初,建鄴聞俊死,曰:“中原可圖矣。”桓溫曰:“慕容恪尚存,所憂方為大耳。”
慕輿根之就誅也,內外危懼。恪容止如常,神色自若,出入往還,一人步從。或有諫之者,恪曰:“人情懷懼,且當自安以靖之。吾復不安,則眾何瞻仰哉!”於是人心稍定。恪虛襟待物,諮詢善道,量才處任,使人不逾位。朝廷謹肅,進止有常度,雖執權政,每事必諮之於評。罷朝歸第,則盡心色養,手不釋卷。其百僚有過,未嘗顯之,自是庶僚化德,稀有犯者。
恪之圖洛陽也,秦中大震,苻堅親將以備潼關,軍回乃定。恪為將不尚威嚴,專以恩信御物,務於大略,不以小令勞眾。軍士有犯法,密縱舍之,捕斬賊首以令軍。營內不整似可犯,而防禦甚嚴,終無喪敗。
臨終,�親臨問以後事,恪曰:“臣聞報恩莫大薦士,板築猶可,而況國之懿籓!吳王文武兼才,管、蕭之亞,陛下若任之以政,國其少安。不然,臣恐二寇必有窺窬之計。”言終而死。
陽騖,字士秋,右北平無終人也。父耽,仕廆,官至東夷校尉。騖少清素好學,器識沈遠。起家為平州別駕,屢獻安時強國之術,事多納用,廆甚奇之。皝即王位,遷左長史。東西征伐,參謀幃幄。皝臨終謂俊曰:“陽士秋忠幹貞固,可託付大事,汝善待之。”俊之將圖中原也,騖制勝之功亞於慕容恪。�既嗣偽位,申以師傅之禮,親遇日隆。及為太尉,慨然而嘆曰:“昔常林、徐邈先代名臣,猶以鼎足任重而終辭三事。以吾虛薄,何德以堪之!固求罷職,言甚墾至,�優答不許。騖清貞謙謹,老而彌篤,既以宿望舊齒,自慕容恪已下莫不畢拜。性儉約,常乘弊車瘠馬,及死,無斂財。
皇甫真,字楚季,安定朝那人也。弱冠,以高才,廆拜為遼東國侍郎。皝嗣位,遷平州別駕。時內難連年,百姓勞瘁,真議欲寬減歲賦,休息力役。不合旨,免官。後以破麻秋之功,拜奉車都督,守遼東、營丘二郡太守,皆有善政。及俊僭位,入為典書令。後從慕容評攻拔鄴都,珍貨充溢,真一無所取,唯存恤人物,收圖籍而已。俊臨終,與慕容恪等俱受顧託。
慕輿根將謀為亂,真陰察知之,乃言於恪,請除之。恪未忍顯其事。俄而根謀發伏誅,恪謝真曰:“不從君言,幾成禍敗。”呂護之叛,恪謀於朝曰:“遠人不服,修文德以來之。今護宜以恩詔降乎,不宜以兵戈取也?”真曰:“護九年之間三背王命,揆其奸心,兇勃未已。明公方飲馬江、湘,勒銘劍閣,況護蕞爾近幾而不梟戮,宜以兵算取之,不可復以文檄喻也。”恪從之。以真為冠軍將軍、別部都督。師還,拜鎮西將軍、幷州刺史,領護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