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幾善道,終不納叛臣之言。不宜輕自擾懼,以動寇心也。”�從之。
俄而堅遣其將王猛率眾伐�,攻慕容築於金墉。�遣慕容臧率眾救之。臧次滎陽,猛部將梁成、洛州刺史鄧羌與臧戰於石門,臧師敗績,死者萬餘,遂相持於石門。築以救兵不至,以金墉降於猛。梁成又敗慕容臧,斬首三千餘級,獲其將軍楊璩,臧遂城新樂而還。
桓溫之敗也,歸罪於豫州刺史袁真。真怒,以壽陽降�,�遣其大鴻臚溫統署真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淮南諸軍事、徵南大將軍、領護南蠻校尉、揚州刺史,封宣城公,未至而真、統俱卒。真黨硃輔立真子瑾為建威將軍、豫州刺史,以固壽陽。
時外則王師及苻堅交侵,兵革不息;內則�母亂政,評等貪冒,政以賄成,官非才舉,群下切齒焉。其尚書左承申紹上疏曰:
臣聞漢宣有言:“與朕共治天下者,其唯良二千石乎!”是以特重此選,必妙盡英才,莫不拔自貢士,歷資內外,用能仁感猛獸,惠致群祥。今者守宰或擢自匹夫兵將之間,或因寵戚,藉緣時會,非但無聞於州閭,亦不經於朝廷。又無考績,黜陟幽明。貪惰為惡,無刑戮之懼;清勤奉法,無爵賞之勤。百姓窮弊,侵賕無已,兵士逋逃,乃相招為賊盜。風頹化替,莫相糾攝。且吏多則政煩,由來常患。今之見戶,不過漢之一大郡,而備置百官,加之新立軍號,兼重有過往時。虛假名位,廢棄農業,公私驅擾,人無聊生。宜並官省職,務勸農桑。秦、吳二虜僻僭一時,尚能任道捐情,肅諧偽部,況大燕累聖重光,君臨四海,而可美政或虧,取陵奸寇哉!鄰之有善,眾之所望,我之不修,彼之願也。
秦、吳狡猾,地居形勝,非唯守境而已,乃有吞噬之心。中州豐實,戶兼二寇,弓馬之勁,秦、晉所憚,雲騎風馳,國之常也,而比赴敵後機,兵不速濟者何也?皆由賦法靡恆,役之非道。郡縣守宰每於差調之際,無不捨越殷強,首先貧弱,行留俱窘,資贍無所,人懷嗟怨,遂致奔亡,進闕供國之饒,退離蠶農之要。兵豈在多,貴於用命。宜嚴制軍科,務先饒復,習兵教戰,使偏伍有常,從戎之外,足營私業,父兄有陟岵之觀,子弟懷孔爾之顧,雖赴水火,何所不從!
節儉約費,先王格謨;去華敦僕,哲後恆憲。故周公戒成王以嗇財為本,漢文以皂幃變俗,孝景宮人弗過千餘,魏武寵賜不盈十萬,薄葬不墳,儉以率下,所以割肌膚之惠,全百姓之力。謹案後宮四千有餘,僮侍廝養通兼十倍,日費之重,價盈萬金,綺縠羅紈,歲增常調,戎器弗營,奢玩是務。今帑藏虛竭,軍士無襜褕之齎,宰相侯王迭以侈麗相尚,風靡之化,積習成俗,臥新之諭,未足甚焉。宜罷浮華非要之設,峻明婚姻喪葬之條,禁絕奢靡浮煩之事,出傾宮之女,均商農之賦。公卿以下以四海為家,信賞必罰,綱維肅舉者,溫、猛之首可懸之白旗,秦、吳二主可以禮之歸命,豈唯不復侵寇而巳哉!陛下若不遠追漢宗弋綈之模,近崇先帝補衣之美,臣恐頹風弊俗亦革變靡途,中興之歌無以軫之糹玄詠。
又拓宇兼併,不在一城之地;控制戎夷者,懷之以德。令魯陽、上郡重山之外,雲陰之北,四百有餘,而未可以羈服塞表,為平寇之基,徒孤危託落,令善附內駭。宜攝就並、豫,以臨二河,通接漕轂,擬之丘後;重晉陽之戍,增南籓之兵,戰守之備,炫以千金之餌,蓄力待時,可一舉而滅。如其虔劉送死,俟入境而斷之,可令匹馬不反。非唯絕二賊窺窬,乃是戡殄之要,惟陛下覽焉。
�不納。
苻堅又使王猛、楊安率眾伐�,猛攻壺關,安攻晉陽。�使慕容評等率中外精卒四十餘萬距之。猛、安進師潞川。州郡盜賊大起,鄴中多怪異,�憂懼不知所為,乃召其使而問曰:“秦眾何如?今大師既出,猛等能戰不?”或對曰:“秦國小兵弱,豈王師之敵,景略常才,又非太傅之匹,不足憂也。”黃門待郎梁琛、中書侍郎樂嵩進曰:“不然。兵書之義,計敵能鬥,當以算取之。若冀敵不鬥,非萬全之道也。慶鄭有云:‘秦眾雖少,戰士倍我。’眾之多少,非可問也。且秦行師千里,固戰是求,何不戰之有乎!”�不悅。
猛與評等相持。評以猛懸軍遠入,利在速戰,議以持久制之。猛乃遣其將郭慶率騎五千,夜從間道起火高山,燒評輜重,火見鄴中。評性貪鄙,鄣固山泉,賣樵鬻水,積錢絹如丘陵,三軍莫有鬥志。�遣其侍中蘭伊讓評曰:“王,高祖之子也,宜以宗廟社稷為憂,奈何不務撫養勳勞,專以聚斂為心乎!府藏之珍貨,朕豈與王愛之!若寇軍冒進,王持錢帛安所置也!皮之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