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2 / 4)

一跳:

“辛西婭!你難道不能拿起一本書提高提高自己?我敢斷言,你的談吐永遠不值得一聽,除非你讀點兒比報紙更好的東西。你何不繼續念你的法文?有本什麼法文書,莫莉前些日子在讀——好像是《動物世界》。”

“不!我壓根兒沒讀這本書!”莫莉說道,臉色通紅,“我頭一次在哈姆利庒時,羅傑·哈姆利先生有時候選出幾段念給我聽,還告訴我這書是講什麼的。”

“噢,原來這樣!那麼是我搞錯了。不過讀了書結果都一樣。辛西婭,你的確得每天早上坐下來好好讀些能使自己有所提高的書。”

莫莉頗感意外,這一回辛西婭隻字不答,只是乖乖地上樓,從她那些布倫學校的教科書裡拿下來一本法文的《路易十四時代》。然而過一陣兒後莫莉便明白了,原來辛西婭讀這本“能使自己有所提高的書”完全是擺樣子,為她想自個兒的心事打掩護,如同她先前裝樣子看報紙一樣。

第二十七章 父與子

哈姆利莊上的事情絲毫沒有好轉。老鄉紳和他的長子分別陷入心懷不滿的境況中,至今沒有發生能引起轉機的事。長時間持續地心懷不滿,僅此一條,就足以使不滿的情緒越發嚴重。羅傑竭盡全力想把這對父子拉到一塊兒,然而有時候又疑惑是不是別管他們的事為好。他倆現在老愛分頭找他訴心事,越說情緒越對立,成見越深,倒不如各自悶在心裡,不要明說的好。莊上的日常生活也很少有什麼調劑,能使家裡擺脫死氣沉沉的氣氛。這一切甚至影響了老鄉紳和奧斯本兩人的健康。老鄉紳越來越瘦,面板鬆弛,衣帶漸寬,臉上的紅潤變成了幾條紅斑紋,到後來兩頰像兩個青蘋果一般,再不是如糖梨兒向陽一面的那般光景了。羅傑覺得他父親閉門不出,老坐在書房裡抽菸鬥,恐怕弊多利少,可是要讓他到戶外遠處走走早成難事一樁了。一出去不是遇上排水工程半途而廢的破敗相,便是因看見遭人貶損的樹林而惱怒重生,所以他對出去走走怕得要死。奧斯本則一心整理詩作,準備結集出版,從而實現他自立於世的願望,目前他已到執迷不悟的地步。他每天要給妻子寫信,寫完信要自個兒大老遠地拿到郵局去發,再從郵局取回妻子的信,又要潤色他那些十四行詩,仔細推敲,還要時不時自尋樂趣,拜訪吉布森一家,享受一下與他家兩位美妙姑娘交往的快活,所以他難得有和他父親在一起的時間。說來也是,奧斯本也太由著自己的性子了,照他的話說,就是太“敏感”了,不能將就著忍受老鄉紳陰沉乖戾的脾氣和過於頻繁的牢騷。奧斯本有個秘密,心中有鬼,只要他父親在場,他就如芒在背。幸虧有一個羅傑不“敏感”,這才使矛盾不至於激化,假如他也敏感,那就會不止一次地出現難以忍受的家長專制作風的情形:他父親往往要耍點專制的小威風,企圖以此維護他在兩個兒子身上的尊嚴。其中有一次發生在霍林福德鎮慈善募捐舞會那天過後不久。

羅傑勸著父親跟他一塊出去走走,老鄉紳在兒子的建議下還帶上了他那把長期不用的除草鋤。兩個人漫步走到遠處的田野裡。也許老的那一位因為不經常走動,這一趟還真叫他受不了了。於是在快到家的歸途中,他心裡憋著氣,像保姆稱孩子“犯了倔”時一樣,心裡存著念頭,要和同伴對著幹,同伴說什麼他偏要反著說。羅傑好像出於本能明白這情形,所以和平時一樣心平氣和地全忍受下來。他們從正前門進家,它正好筆直地對著他們走來的路線。舊門板白裡透黃,滿是裂縫,上面彆著一張名片,寫的是霍林福德少爺的名字。羅賓遜顯然在注意著他們回來了沒有,這時便快步從他的餐具室走出來,拿下名片遞給羅傑。

“羅傑先生,霍林福德少爺沒見著你很遺憾,便給你留下一張字條。這條子我看是奧斯本先生經過時拿走了。當時我問少爺是否想見見奧斯本先生,原以為奧斯本先生在屋裡。可是少爺說他時間緊,叫我代他致歉。”

“他不是來找我的?”老鄉紳吼叫道。

“不是,老爺。我不能說少爺他是來找你的。就連奧斯本先生,老爺,總不是我說起,他也想不到呢。他好像急著要見羅傑先生。”

“這就太奇怪了,”老鄉紳說。羅傑什麼也沒說,儘管他也有點納悶。他走進客廳,根本沒注意他父親就跟在他身後。奧斯本坐在爐邊的一張桌子旁,手中握筆,正在校閱他的一首詩,拼寫上有缺點的他打個點,缺橫的劃橫,還時不時停住為措詞而沉吟。

他見羅傑進來,便說:“哦,是羅傑!剛才霍林福德少爺在這裡想見你。”

“我知道,”羅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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