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但是,怯於兩位夫人的淫威,特別是泰赤烏部的兩個首領塔兒忽臺和脫朵廷吉兒帖的事前警告,誰也不敢說一句向著鐵木真母子的話語。
接著,訶額侖又說道:“今天,你們不分給我們供品,不給茶飯,他日轉移營地時,是不是想拋棄我們呢?”訶額侖越說越氣,她已預感到泰赤烏人的險惡用心,最終這一家人將被他們拋棄!
第二天一早,自恃力量強大的泰赤烏人,果然拋棄了他們母子,悄悄地遷移到斡難河的上游去了。
這時,蒙力克的父親察剌合老人對泰赤烏氏的分裂行為十分不滿,冒著生命危險前去勸解,他拉住脫朵延吉兒帖的戰馬,勸他回心轉意,不要背叛鐵木真母子。誰知惹惱了脫朵延吉兒帖,他竟喪心病狂地向老人刺了一槍,然後急急如喪家之犬般地跑了。
察剌合老人背上受傷,在家裡臥床不起。
鐵木真得到這個不幸的訊息,急急忙忙前去探望,老人非常難過地說道:“想當年,令父辛辛苦苦收攏來的部民百姓,全被這些沒有良心的泰赤烏人帶走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鐵木真聽了,又氣又恨,禁不住流下了眼淚,失聲痛哭起來。
在泰赤烏人拋棄了自己及孩子之後,生性剛強的訶額侖沒有沉湎於絕望和悲哀之中,卻表現出異乎尋常的鎮定。
原來由丈夫曾經挑過的那面繫有犛牛毛和馬尾的九尾大纛,被稱為“禿黑”的大旗,本是這個氏族的權威的象徵。訶額侖立即跨上駿馬,手持那面大纛,拍馬前去追趕那些拔營而去的部眾。
泰赤烏人的兩個首領塔兒忽臺與脫朵延吉兒帖志得意滿地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的前面,後面是車輛,牛羊牲畜和牧民部眾,亂糟糟地往前走著。
這時候,訶額侖飛馬趕到隊前,把手中的大纛一揮,義正辭嚴地斥責道:“我的丈夫、勇士也速該保護了你們好多年,如今,他屍骨未寒,你們就忘恩負義,拋棄了他的孤兒寡婦,你們若是還有良知的話,就應該立即勒轉馬頭,隨著這面大纛,回到原地駐營!”
面對眼前突然發生的情況,尤其是聽了訶額侖的一番話後,正在行進的遷徙隊伍立刻亂成一堆,人們議論紛紛,有人大聲喊道:
“我們忘不了也速該的好處,我們願意回去,我們沒有拋棄你們母子的想法!”
“我們是被騙,被逼著遷徙的。”
……
在一片混亂之中,有半數的牧民已掉轉車頭,順原路返回了。可是,這一下可把塔兒忽臺和脫朵延吉兒帖急壞了,兩人慌忙一邊大喊,一邊拍馬攔住回去的部民,聲嘶力竭地叫喊:
“你們別聽這女人的謊話,她沒有力量保護你們!”
“別忘記你們昨晚的保證,誰若是堅持跟她回去,誰就是我們的仇敵,一切後果由你們自己負責!”
在他們的恫嚇之下,本來已掉轉車頭往回走的人們,不得不停了下來,又重新跟著塔兒忽臺和脫朵延吉兒帖,順著斡難河走了。
如今,空空蕩蕩的大草原上,只剩下孤零零的兩座蒙古帳篷,一座是訶額侖和鐵木真兄妹所居住,另一座是也速該第二個妻子速赤和她的兩個兒子住的。
這位二十七歲的年輕寡婦,領著七個年幼的孩子,處境是多麼艱難!他們被原來忠於自己的人們所拋棄,轉瞬之間由部民首領的妻子,一下子淪為四處流浪的難民。
可是,訶額侖牢記“艱難困苦,玉汝於成”的道理,她挺起腰桿,竭盡全力,發誓要把孩子們撫育成人。
當天晚上,等到孩子們熟睡之後,她找來了也速該的第二個妻子速赤,二人坐在月光下的草原上,透過一番交心的談話之後,訶額侖首先提議道:“我二十七歲,你二十五歲,從今晚以後,我們就是親姐妹了,在二十年之內,絕不改嫁,一心一意把七個孩子撫養成人!”速赤聽後,一頭撲進訶額侖的懷裡,說道:“我速赤能有今天,全賴姐姐之力,縱然我沒有姐姐的智慧和能力,但是,我一定把姐姐要求於我的話牢記心間,認真去做!”
“好!人心齊,大山移!有了我們姐妹倆的同心同德,七個孩子的成長就有了保證!”說完,兩個年輕寡婦,緊緊地摟抱在一起,兩顆火熱的心靠得更近了。
為了不讓七個孩子餓死,訶額侖放下曾經是部族首領妻子的架子,束起腰帶,緊裹衣裙,頭上頂一塊粗布頭巾,穿一雙麻織的布鞋,奔走在斡難河邊,穿行於不兒罕山下,她採山梨、摘野草,甚至拔野菜、挖草根,來撫養孩子們。
一天,正當她